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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庄的解放(01)

第(8/14)节
黑色大鬍子的格裡戈裡一手扶着铁镐,一手摘下破草帽举在胸口处,“家裡的两个野东西怕是把您吓倒了。”

    他向瓦季姆使个眼色,后者立即把一大桶刚从灌溉渠裡舀出的浑水兜头浇在烂泥中扑腾的孩子身上。

    两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之后,伊戈鲁什卡和杜尼娅那已经在春日暖阳下晒成小麦色的身子才从满身泥浆裡剥出来。

    母亲被逗得浅笑盈盈,“令郎和令爱的健康和无邪是多么令人羡慕啊。”

    她说。

    到了炎热的夏天,兄妹俩更加肆无忌惮地成天赤裸着,浑身被晒得黢黑,有时我也会和他们一块儿,在村南林间阴凉的池塘裡泡上一整天,鑽过到彼得洛维奇家的篱笆,葡萄园裡偷葡萄吃。

    但是像他们那样双双光着屁股,在人流息壤的市集上招摇过市,我的已经萌生的羞耻心是不允许的。

    而他们甚至连跟着母亲菲奥克拉到县城的大街上售卖自家织的花边时,都不耻于将生活在乐园之外的人类都知道要遮严实的部位暴露在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怕身边就有一堆精緻的布片,好像生怕那些陌生的县城居民不知道他们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似的。

    直到九月将近,白桦树的绿叶被风吹黄,他们俩赤裸裸的身影在田间渐渐见得少了,很多时候人们只能看见一个新堆的稻草裡露出一个黑髮的小脑袋和另一个梳着辫子的金色小脑袋,有时我也去和他们一起在草垛裡打滚摔角。

    杜尼娅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伊戈鲁什卡的屁股缝裡塞上一把稻草,自己爬上哥哥光熘熘的背上骑马玩儿,伊戈鲁什卡可以嘶叫着,用手掌和双膝从田间一隻爬回家裡。

    等到狂风大作的十一月,第一场大雪降下,兄妹俩才彻底没了踪影。

    漫长的冬季是父亲集中精力教授我课业的时节,虽然自然与文艺的妙处足以引人入胜,但寒冷阴沉的天气还是令我陷入忧鬱,思念起格裡戈裡家的孩子。

    感谢上帝对我的勤奋的奖赏,偶尔的重聚还是有的。

    有那么一两个无风的冬夜,当我和瓦莲卡照常在热气蒸腾澡堂裡洗浴时,屋外传来小脚丫踩在雪地上的咔嚓咔嚓声,澡堂门被轻轻叩响了,“托利亚,瓦莲金娜!”

    门外是脆生生的呼唤。

    我大喜过望,从瓦莲卡暖和的怀裡跳出来打开们,两条光熘熘的身子就像兔子一样鑽进澡堂。

    伊戈鲁什卡和杜尼娅刚在雪地裡打过滚,全是红扑扑的,沾着一层晶莹的雪粒。

    兄妹俩按身材大小,杜尼娅勐地搂住我的腰,冷冰冰的笑脸贴上我的肚子,我顿时觉得下半身像是被细针扎了一样寒冷;伊戈鲁什卡则闪电般扑进瓦莲卡的怀裡,两手握满雪碴子扣在她热气腾腾的双乳上,瓦莲卡惊声尖叫:“啊!两个小坏蛋!”

    她把伊戈鲁什卡从身上扯下来,,按在长木凳上,勐抽这个小子的屁股蛋子。

    我也把杜尼娅推到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揪她红苹果一样的脸颊。

    两个小傢伙挨了几下不算轻的惩罚,也不恼,还是如快活的小兽一样又笑又叫。

    “我们在家裡洗澡洗得热死了,”

    伊戈鲁什卡说:“就出来在雪地裡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你们家来了。”

    后来我们又用桦树枝条相互抽打取乐,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直在小小的澡堂裡疯闹了半个小时,从头到脚都被抽得通红。

    后来连瓦莲卡也乐晕了头,居然打开门放我们出去,在花园的雪裡打滚。

    笑声很快惊动了家裡的其他人,当父亲和母亲裹着皮氅,带着一群呼哧喘气的佣人赶来时。

    瓦莲卡才吓傻了,不顾羞涩,赤裸裸地跪在雪地上请求惩罚,我赶紧跑过去,身子紧紧贴在瓦莲卡背上,生怕父亲一声呵斥,马夫吉洪手裡的鞭子就落到瓦莲卡的背上。

    从来没有消停过的伊戈鲁什卡兄妹也吓的不做声了,相互搂着坐在一边,我们四个人全都在寒
第(8/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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