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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庄的解放(01)

第(7/14)节
基夫人,”

    他欠身问好,突然发现了我。

    他愣了片刻,结结巴巴地加上一句“——还有博布罗夫斯基少爷。”

    “今天看上去体面得很哪,伊戈鲁什卡!”

    我跳下椅子,跑过去在他厚实的胸脯上捶了一拳。

    他又不知所措了片刻,但很快就和我打闹起来。

    没过一刻钟,我戴上中学生制帽,穿上靴子,图凉快只穿了衬衣,按照母亲的吩咐,跟着伊戈鲁什卡踏上了去格裡戈裡家的路。

    伊戈鲁什卡与我同岁,连同小我们两岁的妹妹杜尼娅,都是我童年最亲密的玩伴之。

    今天伊戈鲁什卡的穿戴其实很普通,甚至有点滑稽,一件下摆几乎拖到膝盖上方的亚麻衬衣大得不合身,明显是哥哥瓦季姆穿过的,一条穿旧的齐膝短裤倒是他自己的,尺寸却嫌小,从衣摆下方仅仅露出半寸,一双宽大的赤脚上沾满尘土。

    不过这对他已经算是很体面了,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伊戈鲁什卡几乎没有穿过任何衣服——早年的格裡戈裡·克拉夫季耶维奇家一贫如洗,似乎就没打算花钱为年幼的孩子治装。

    那时的普裡鲁契诺,每年四月,当大地的封冻完全被暖融融的南风消解,土地的颜色变深,小溪的流淌声逐渐清晰可闻时。

    某一天大家就会发现田埂上冒出了一个光熘熘的小男孩,有时手裡还牵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尚在蹒跚学步的小女孩,踩着刚刚萌出的新绿嫩芽蹦蹦跳跳——那就是格裡戈裡家的伊戈鲁什卡和他的妹妹杜尼娅。

    虽然尚且春寒料峭,早间冷冽的晨风不时让翻耕土地的农民裹紧皮袍,但这两个天生浑身火热的孩子却完全不以为意,他们就这样兴高采烈地把在漫长冬季的室内中捂得白花花的身子完全暴露给清新湿润的春风、清澈冰凉的溪水和暖意融融的阳光,向两隻小兽一样叫嚷除了表达纯然的欣快之外毫无意义的尖啸,一声接着一声。

    当我穿着暖和的羔羊皮小坎肩,和瓦莲卡一起出门踏青时,经常会看见黑油油的新翻土地中央,四瓣儿显眼的小白屁股晃来晃去。

    瓦莲卡相当喜欢这对同她一样野性十足的兄妹。

    她走过去,伸出两隻有力的胳膊,把正在四处乱跑,将刚刚迁徙来的一群群鶺鴒惊吓得四处飞窜的两个孩子的揪过来。

    细细把他俩白嫩嫩、热乎乎的肉蛋身子摸了个遍,将他们满身的泥土粒儿搓乾淨。

    “哎呀哎呀,真是暖和地烫手呢,托利亚,快把手伸过来……”

    托利亚拽过我的两隻凉手,一下子分别塞进伊戈鲁什卡和杜尼娅的胯下,他俩同时一个激灵把腿夹得紧紧的,我的两隻手便在滑熘熘、暖烘烘的股间捂热了。

    有时瓦莲卡坐在一棵树桩上,把咯咯笑个不停的杜尼娅搁在膝头,分开小姑娘的肉乎乎的两条小腿,仔细看看当中那条粉嫩的缝隙,“真是的,光着屁股就在泥地上随便坐,髒东西都鑽到屁股眼和小缝缝裡去啦。”

    把兄妹俩弄乾淨之后,瓦莲卡会允许我这个家裡的小少爷和这两个农家野孩子一起疯玩。

    到春意盎然的四月末,在阳光灿烂的午后,瓦莲卡甚至允许我脱掉呢外套和衬衣,和兄妹俩一起光熘熘地下到冰凉的浅溪裡相互泼水打闹。

    五月份丰沛的雨水伴随着剧烈的电闪雷鸣来临了,当我躺在母亲香软的怀裡来瑟瑟发抖,躲避自天空惊吓时,往往在雷声的间隙听到屋外的田野裡远远传来的儿童嬉闹声。

    等到云收雨住,母亲给我穿上高筒靴,带我乘车外出呼吸雨后的湿润空气,往往会看到刺破云层的阳光映在两条纠缠在一起,在烂泥地裡扭来扭曲的小身子身上。

    当母亲为之侧目,尚未弄清那是什么种类的生物时,两个强壮过人,被雨淋得透湿的庄稼汉走过来,手握农具,其中的一个小伙子还拎着一个木桶,那就是在刚刚在雨中掘开田垄,排干积水的老格裡戈裡和他的长子瓦季姆。

    “对不住了,夫人,少爷,”

    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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