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庄的解放(01)
第(9/14)节
冷的空气裡瑟瑟发抖。
好在父亲不但没有责罚,反而觉得皮肤在冬天受点寒冷的刺激有益身体。
并允许瓦莲卡在每天带我洗浴后,用雪块给我擦身,从此以后,格裡戈裡家的两个孩子又偷偷跑过来一两回,家裡人也不再介意。
当杜尼娅长到五岁时得到了第一件衣服。
起先是母亲发现小女孩原先圆滚滚的婴儿身体生长已经开不少了,肉乎乎的四肢渐渐变的纤长,圆鼓鼓的肚皮平坦了下去,显出了玲珑的腰身,再保持一副刚从娘胎生出来的模样有点不成体统了,于是吩咐瓦莲卡给她做了一件亚麻小连衣裙,关照菲奥克拉每天让杜尼娅穿上再出门。
不出意外,这件瓦莲卡花了两天从母亲的一件旧衬衣改成的精緻衣服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被这只狂野的小兽弄得粉碎。
菲奥克拉只得捧着一堆布片,跑到我们家裡来解释,说杜尼娅打娘胎出来就一直光身,还得要慢慢适应身上的衣服。
有主意的菲奥克拉先将亚麻碎布剪成一片一片两个指头宽的小条。
用棉线绷在杜尼娅的胯间,恰好能遮住女儿的阴部。
于是杜尼娅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穿着这件最低限度的衣服过了一年,但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子在一起时,她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把这缕遮羞布扯下来,晒黑的身子上只有阴阜一块是粉粉白白的,反倒是更惹人注目了。
后来菲奥克拉又试着把一块印花土布的大方巾缠在杜尼娅的腰上,盖住她那两瓣在村裡人眼裡晃了七八年的翘屁股。
当杜尼娅的身高几乎长到菲奥克拉的肩头,身段显出几分少女的修长玲珑时,终于习惯了了用连衣裙将美妙的胴体裹起来再出门。
至于伊戈鲁什卡,无论是领主家还是农户都对这个男孩子的衣着打扮不太在意。
直到我们长到十岁,我离开普裡鲁契诺之前,他从来没有费心在身上披挂一根线头。
哪怕是别人家裡年岁只有他一半的小男孩都已经穿上了衬衣,哪怕是村民们已经不再叫他“伊戈尔”
或者“伊戈鲁什卡”,而改口起了“黑泥鳅”
甚至“光腚娃”
的绰号。
伊戈鲁什卡都无动于衷,甚至为自己是村子裡唯一一个到了能下地干活的年纪还保持赤身露体的孩子而得意洋洋。
儘管身材已经开始抽条,脸庞轮廓已经变得方正,眼睛又天真混沌变得锐利有神,浑身长出硬实的肌肉。
他还是混在一大群男女村民裡毫不害臊地裸着黑黢黢的身子干活。
有时成群结队的村妇在田埂上迎面碰上伊戈鲁什卡,会调笑在他胯下甩了甩去的“小泥鳅”,有性子泼辣的,甚至会把他按到在地上,把他全身摸个遍,尤其对那根细长的“泥鳅”
兴趣十足,四五隻手会使劲儿拨弄,直到让它神气十足地直竖起来。
伊戈鲁什卡也只是笑着喊痒而已,有时也会冷不丁伸手探进村妇胸口作为回击。
光阴荏苒,如今伊戈鲁什卡已穿上了还算整齐的衬衣和裤子。
时间对家乡旧貌的改变是多么的无情。
我们两人并肩走在村道上,普裡鲁契诺的原野和屋舍几乎面目全非——杂草丛生的庄稼地、枯死的果树、倒塌的牲口棚、腐朽的草垛——到处是疏于照料造成的荒芜。
我们一路隻看见几个瘦骨伶仃的妇女在田间劳作,身上的衬衣和萨拉凡已髒的不成样子,她们转过头来时,我能看见她们儘管年轻但毫无生气的脸。
我觉得似曾相识,但在记忆中的普裡鲁契诺却没有像这样病恹恹的面孔。
“那是马露申卡和她的侄女拉丽萨,”
伊戈鲁什卡告诉我:“马露申卡的可怜丈夫乌斯京·菲奥多洛维奇在前线害了病,复原后没多久就死了,大概是一年前的事吧。”
我们一路见到更多的孤儿寡母,他又陆续向我介绍了各家的悲惨遭遇,总之,可恶的战争夺走了她们的丈夫和父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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