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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大学,也离开了安置中心。毒品虽然说是戒了,但是呢、有种东西,我想这辈子大概怎样也戒不了吧?」
「要说我放荡也好、说我犯贱也罢,怎样都没关係,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以来渴求的并不是性爱所带来的欢愉,而是那份救赎给我的安全感。」
「所以那些疤痕让我不得不去面对,却又不想要任何人知道这丢脸的过去,你觉得我有办法像一般人所说的,坦然接受它吗?」
「如果你是我、或者说不管任何人是我,有谁可以从这病中痊癒吗?我生病了,阿树,是不会好的病,精神疾病可以靠药物控制,但我呢?不过说起来,其实根本也不需要任何的救赎吧?因为它就是我,我的人生就是一种病,要把这种病根除,就等于是将我整个人一起根除掉。」
阿树握紧话筒,就怕再晚一步会因此而深陷无尽懊悔之中,声嘶力竭地恳求着。
「不要、不要再说了!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是我太拜託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能原谅我」
「阿树,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这两年来,是我过得最安稳、又最放心的时候,但没有人救得了我,也没有必要救了,我还是得继续和它共生,这就是我,而这一切不关你的事,你就是你而已,就这样吧,我想说的,已经都说完了。」
「喂?又心?等一下!喂?喂?喂!」
「婚礼的时间,已经决定好了,在那之后,我就有了另外一个身分,不会有时间可以抽空得出来的。」
顺着远处突然出现的声音,阿树抬起头,看见又心正坐在堤防上,听着她身旁那位俊俏的男子,说着毫不负责任的话。
而又心并没有因此表露太多的情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淡蓝无暇的天空。
「就算你从没爱过她吗?也必须得让自己强顏欢笑在这一条安排好的道路上吗?」
「又心,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从一开始就没有。」
「如果你先娶了我呢?」
「又心,我不可能娶你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想听的是实话为什么呢?」
「实话?」
那人望着她,从她眼里望见了自己,彷彿也在瞬间卸下了一切,将眼神里那最后一丝的体贴,全部都当成累赘一般地踢了开来。
「没有人在知道了你的过去以后,还有办法接受你的那段噁心至极的画面我到现在还忘不了而且,也不会有人能够接受你身上的疤痕不会有人能够忍受接下来的几十年、每一天、每一夜、都得看见那些的」
阿树从狼狈的姿势下站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朝那男生跑去,直接一拳就迎面灌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
一拳、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接受,就不要继续浪费她的时间啊!」
一拳、
「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又自己亲手摧毁掉啊?你随便编个谎言也可以啊!」
一拳、
「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她啊!你知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她还有多么的放不下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唯一看见她哭的时候,就是为了你啊!」
又一拳、再一拳、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身后,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彷彿令他仍能感受到脸上那记巴掌的毒辣,使他沾满鲜血的拳头兀然停下。
「同样是伤害又心的人,你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权力可以教训他?即便虚假,但那人至少给了她一段美好的回忆。」
是薇妮,薇妮站在几步之遥,冷冷地看着他拳头上的沾黏的血液。
「你呢?你又付出过了什么?还是你认为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为她大吼过,就值得所有人给你来个掌声?」
「阿树哥是你背叛了她你把一直以来都默默支持着你的人、给糟蹋了、」
另一端,风铃断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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