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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血清菊(13-16)

第(12/15)节
她们都服从了命运的抉择,变成恭顺和虔诚的枭妓奴,枭翅无声地鼓动夜风,跨坐在枭背上的武士持矛带盾,犹如一道黑色的巨流。枭阵中,一座庞大的犀甲宫帐格外醒目。它由近百头巨枭负载,如同一座飞行的空中堡垒。

    黑暗中亮起一点灯火。换上便装的峭魃君虞点燃手边的玉波灯盏,说道:“我喜欢碧月池的鲭鱼油。整个南荒,乃至天下都没有比这更好的灯油了。”

    他穿着浅色的长袍,宽阔的背影高大而挺拔,原本虬曲的浓发变得柔顺,随意地披在肩膀上。他回过身来,转为黑色的眼眸再没有丝毫暴戾气息,正如子微先元那晚曾经见过的一样,从容而又温雅。

    峭魃君虞歉然一笑,温言道:“前日是君虞鲁莽。幸好未伤着你,不然君虞该寝食难安了。”

    他缓步过来,盘膝坐在一张楠竹锦榻上,一手支着肘旁的小几,身体倾斜过去,像欣赏一件珍玩般观看着囚在笼中的月映雪,眼中流露出激赏的神色。

    铁笼内,月映雪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这些天来,她一直被摆在神殿入口处供人观赏,那些枭武士虽然没有插入她的身体,但都肆意往她身上射精,而峭魃君虞每天都会当众对她进行奸淫。月映雪从头到脚都淋满了黏稠的液体,洁白的肉体彷佛一块吸满精液的海绵,浑身散发着腥腻的味道。接连不断的羞辱下,月映雪无论神智还是肉体,都像被拉紧的弓弦,已经疲倦不堪。

    君虞道:“国师的处罚是苛责了些。这些日子想必你受了些苦。不过国师也是一片好意——既然沦为奴俘,就该放下身段,忘了过去的身份,用心侍奉新主。”

    他娓娓说道:“你身上的血咒永世难解,君虞心念所至,即使没有铁笼,你也只能伏地受我临幸,至于你心意如何,对君虞而言并无区别。你若一开始就听教听话,又何必当众出丑?君虞少时即在月族,深知大祭司智慧过人,眼下何去何从,还请大祭司思量。”

    等了片刻,没见到月映雪任何动作,峭魃君虞满意地一笑,随即招来枭御姬,吩咐道:“除去月奴口中的衔铁,放她出来。”

    颈后的铁棍发出刺耳的磨擦声,铁笼打开,月映雪失去束缚的肉体无力地瘫软在地。她吸了口气,拖着僵硬的肢体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峭魃君虞。她颀长的玉体犹如象牙般白皙,身材凸凹有致,曲线饱满而丰腴。即使身上沾满了精液的斑点,依然像一位高贵的女神。

    月映雪注视着面前神情从容的恶魔,良久道:“这些年。你长大了很多。”

    黑瞳的峭魃君虞扬起衣袖,笑道:“异地相逢,大祭司未必能认出君虞呢。”

    怎么会呢?他的面孔与巫癸那么相似,尤其是他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他的身体变了许多。那是一具被完全更换的身体。

    月映雪漠然道:“那日我切断你的喉管。原以为你已经死了。”

    峭魃君虞道:“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生命原本空无一物,需要各种东西来充满。那晚从一具陌生的身体上醒来,君虞就立志,要让南荒和整个天下都跪倒在我脚下。”他微微扬起下巴,迎向月映雪的目光,“能从冥界逃离,人世间都由君虞予取予求。从枭峒到百越,全部的土地和子民都将为我所有。而所有的美女,无论她曾经是王后还是神官,都将用来充实君虞的后宫。”

    月映雪久久凝望着他,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就在峭魃君虞侵入她的那一刻起,月映雪就立誓绝不会吐露出任何秘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两人间的母子关系,在外人眼中,她只是被掳获的女奴,而他是主人。

    那次死亡使君虞改变了许多,七年的时光,使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子。更可怕的是他眼中隐藏的疯狂意味。他将以践踏世间的一切为乐。

    “能与大祭司叙旧,实在难得。”峭魃君虞微笑道:“见君虞如今还活在世间,大祭司想必是后悔当初了吧。”

    月映雪淡然道:“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会切断你的喉咙。”只不过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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