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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聚散苦匆匆

第(2/3)节
吴祖卿倚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案几上茶烟袅袅,却无人理会。

    谢逢舟立在窗前,背影挺拔,却带着难掩的颓唐。他听见脚步声,猛然回身,见到蕙宁,眼底陡然生出决绝的光。顾不得吴祖卿在场,他疾步迎上前,猩红着眼睛,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颤抖:“蕙宁,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走?去哪儿?”蕙宁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住,却还是极力保持镇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祖卿叹息一声,欲言又止,终究只是摇头:“济川,你冷静点……”

    谢逢舟像是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痛苦与愤怒,声音几近嘶哑:“我冷静不了!我不要什么公主,我只要你!”

    一句话如惊雷落地,蕙宁的脸色瞬间苍白,指尖微微发冷,脑海中也顿时了悟。她怔怔地望着他,泪意在眼眶里打转,声音轻得如风中残烛:“琅琊公主选的驸马……是你?”

    谢逢舟避开她的目光,面色痛苦,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说不出否认的话。

    蕙宁只觉心口被什么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带着隐隐作痛。皇帝旨意如山,谢逢舟被选为驸马,这世间便再无转圜余地。若有,也只是让她屈辱为妾,委身于人檐下。

    她怎肯?

    若如此,三人俱伤,何必将苦涩延续?

    她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泪逼回去,却仍有泪从睫毛滑落,抽出自己的手,强忍住颤抖,挤出一个清婉的笑意,声音温柔却带着决绝:“那真是恭喜你了,谢大人。小女祝你与公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谢逢舟闻言,心头一阵剧痛,几乎不能自持。他急急道:“蕙宁,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只有你。我不懂为什么忽然要让我做驸马,什么公主、郡主,我都不在乎!没有情爱的婚姻,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他暴躁地推开门,日光明媚,却似被乌云遮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破碎和绝望:“我现在就进宫,我要去当着皇帝皇后的面说,我不爱公主,也不求荣华富贵,大不了不要这个官,也不要这条命……”

    “可我想让你活下来,我想看到你幸福。”蕙宁轻轻地打断了他,声音柔和,目光里却带着一种温柔而坚定的光芒。她的眼神依依不舍,仿佛要将他一生一世都刻进心底,却又分明是决然的认真,似玉兰花开,寂静而不可动摇。

    谢逢舟闻言,身子一僵,原本聚在眼底的哀怨与愤怒,忽然被这句话揉碎成了无边的茫然。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屋里静得连外头的风声都听得分明,吴祖卿在背后叹息着:“济川,你我都心知肚明,事情已经至此。你若执意如此,伤害的又岂止是你自己,或者公主一人呢?”言下之意,若是谢逢舟继续抗旨,吴家也难逃牵连。家国律令森严,皇权之下,个人的悲喜实在是微不足道。

    谢逢舟缓缓垂下头,方才的急躁与愤慨,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无力与绝望。他的手指在袖中发抖,像极了风雨中孤苦无依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蕙宁强忍着心底的悲伤,俯身退后一步,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琅琊公主秀外慧中,绝色倾城,小女相信,这必定是属于驸马与公主的美满姻缘。”话已至此,谢逢舟那般聪慧的人,又怎会不明白蕙宁的深意?她已经用尽全部的温柔与坚强,把最后的体面和祝福都给了他,也给了自己一条从容退场的路。他只觉得唇齿间一阵苦涩,千言万语拥上心头,却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

    临别时,蕙宁将亲手抄录的《流芳阁小记》递到谢逢舟手中,从前总是觉得自己写的每一页都不完美,却又想着未来有那么多曼妙时光可以继续从容书写,如今才发觉,一切都是枉然。

    扉页上字迹清秀,盈盈似兰,谢逢舟捧在手里,指腹轻轻拂过纸页,仿佛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余温。

    《流芳阁小记》讲的是前朝才女谢蘅与所爱之人有缘无分,天各一方。蕙宁最喜欢的,便是末尾那一段:“杜郎携余赴京,适逢陈家画舫泊于潞河。隔舟见崔氏抱婴嬉于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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