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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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洒满肩头,也一并燃烧了他的肤色。
好半晌,他低哑着嗓音道:“无妨。”
得了准话,虞茉深深望一眼少年俊挺如劲竹的身影,沿原路返回。
篝火暖融融,不时荜拨作响,她一面梳理湿发,一面思索夜里该如何安歇。拢共一张小床,再无椅凳,雨后四处泥泞湿漉,连地铺也打不成。
既有婚约在身,又于低谷相识,情分自要比虞府上下来得深厚。
虞茉拧了拧发梢,渐渐有了主意。
她穿戴妥帖,唤赵浔过来炙烤溪鱼。因着存了心思要拉近距离,撑着脸问:“江公子,往后可以唤你阿辰么?”
闻言,他动作一顿,天生含笑的桃花眼自下而上地抬起,俊秀容颜被火光映照得温柔,而目如点漆,仿佛有诉不完的情意。
虞茉腮畔微烫,鬼使神差地移开眼,慌忙装作捋平衣襟。
生怕多对望几息,便要被美色吞噬理智。
赵浔自想通以后,虽做不到心无芥蒂,但周身的刺有所收敛,嗓音清越,含着温度道:“姑娘唤我阿浔便是。”
“阿浔。”虞茉呆呆重复。
她福至心灵,猜他不愿在外暴露本名。愈想愈觉得对方行事谨慎,若是穿进宫斗剧里,怕能笑着活至剧终。
不论如何,短暂而浅显的情谊总算破冰,渐也有了盟友的实感。
虞茉自在不少,细细咀嚼鱼肉,待咽下,礼尚往来道:“一会儿换我替你望风。”
“......不必。”
赵浔唇上已涌现血色,余毒微乎其微。他既坚持,虞茉也不愿枯坐着喂食蚊虫,回至草屋后,乖巧坐于床尾:“那你快去快回。”
语调亲昵,像极了新婚妻子与即将当值的丈夫在依依惜别。
二人俱是一怔。
赵浔几不可察地点了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满屋破碗烂盆,尘埃飞舞,墙角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左右寻不到能打发时间的东西,虞茉起身,立在窗前出神。
此番她顺走了许多金银珠宝,分量虽轻,但随意挑拣一件,能抵寻常人家两年的花销。
余下的,临别前寻了由头重赏院中下人。也不知她这一“死”,陪房嬷嬷们还能否安度晚年。
江辰既要回镇上和侍卫们碰头,也许是想杀回京中?
虞茉长叹一声,摸不准自己还需跟随多久,才能独当一面。
短短两日的相处,已能窥见未婚夫其人守礼敬人,虽说性子冷淡了些,恰好佐证他的品性,真真是慎独君子。
还生得那般俊俏。
纵虞茉活了两世,也未见过能胜过他去的。
要嫁么?
她胡思乱想着,听闻屋外传来轻盈脚步,继而门扉“叩叩”响了两下,熟悉的嗓音道:“是我。”
虞茉连忙移开门闩,烛光映照在莹润眸中,迸发出夺目光彩。她分明喜出望外,却噘了噘唇,埋怨道:“怎么这么久。”
实则赵浔仅仅离开了两刻钟。
从下水清洗到用内力烘干衣物,甚至发梢尚且滴着水,只因她方才一句“快去快回”,竟好似一颗心被落下,披着月色加快了脚程。
虽知方圆几里内皆无人烟,可虞茉终究是位弱女子,留她独自枯坐,无异于将娇妍的花儿栽种至戈壁。
生生蹉跎了。
是以赵浔并不反驳,生涩地回答:“以后会尽快回来。”
语罢,他意识到不妥,呼吸凝滞几息。
虞茉却未深想,神情因困乏流露出三分委屈。她揪下一根干草,状似随意道:“你、打算怎么睡。”
赵浔指向床尾:“我坐着歇息便是。”
“不行。”
她曾参加春游,长途硬座,夜里又冷又乏,困得云里雾里,忒折磨人。
更何况,草屋逼仄更甚,少年身高腿长,膝头难免会紧抵着木桌。一夜过去,怕是抻不直。
虞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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