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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八章:金陵

第(2/3)节
蓝身影交杂在一起。

    不知道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我抬头看向天边的太阳,眯了眯眸子。

    阳光无比刺目,此时我的小衣已经被汗浸湿,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是回去救东邾,还是去找褚钰。

    我低头看了看这匹马,想起东邾告诉过我,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唤作踏雪。

    任凭踏雪在这不知名的地方踏步,不知方向在何处。

    蓦然觉得有视线落于身上,回头看去,却是一抹青衣,以及一双幽深眼眸。

    ——

    暖春时节的金陵城,多雨。

    淅淅沥沥的雨顺着瓦片的屋檐流下,形成一道水柱,我仰头瞧着,鼻端是淡淡的属于泥土的腥味。

    耳边响起布袜摩擦地板的声音,伴着清脆的玉佩声,我并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去触碰跌落的雨水,它打在我的指尖,冰凉凉的。

    “平珺,小心着凉。”

    祁夙关心我的话淡然响起,可我心里却觉得一阵害怕。

    我闭口不言,假装自己没听见。

    “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我听见他好像是坐了下来,心底的那股害怕便更甚几分。

    我故作平静的说:“我已经来了金陵,不如你放了他吧。”

    “哦?”祁夙蓦地哼笑一声:“放了谁?褚钰吗?”

    我自知他已不是当年的祁夙,想来我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回身看去,他的眉目间早已没了当年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邪佞的阴沉,就连和我说话的眸子里也充斥着阴冷。

    皇权富贵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值得抛弃一切,也要追逐吗?

    “如果你能坐下来陪我好好喝一壶茶,说不准我就会放了刘陵。”

    刘陵是东邾的大名,我从不这么唤他,因为他说过,这是蜀王赋予的名字,亦是他的耻辱,故而冷不丁一听见倒有些不习惯。

    祁夙侧头瞧着我,眼底恍惚划过一抹温和,如同往昔我们在平阳侯府时一般,但转瞬间那抹温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轻提裙摆走近案几,俯身跪坐下,同祁夙面对面。

    对于我的乖觉听话,祁夙大约是很满意,他伸手给我斟了杯茶,对我说:“虽然留下刘陵并没有什么用途,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不让他死。”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听说东邾没有危险,倒是个好事情。

    我紧绷的情绪微微松了松,看向祁夙,终究还是开口质问他。

    “为什么?”

    祁夙淡声笑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了。”他看向我,并不回答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蹙眉瞧他:“子瑾同你是多年好友,从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如何能害他死于非命?”我实在是觉得心寒,遂又补上一句:“子瑾在清远野尸骨无存,你如何对得起他平日里待你如同手足?”

    “如同手足?”祁夙冷声笑了笑,俊俏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他微微起身,凑近我,深棕的眸子里漫着刻骨的恨意:“若真是手足,他怎会忍心将你抢走?”

    我听得糊涂,祁夙双手握紧我的肩膀,情绪显得有些不稳:“分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他也知道,可为什么你要喜欢他?”

    我试图挣脱:“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我喜欢子瑾是命中注定,我不喜欢你也是上天安排。”

    祁夙冷笑:“说什么上天安排,不过因为他是平阳侯府的世子爷,我是个布衣,如今我就要得到整个大金,入主中原为皇,可有资格娶你了?”

    我觉得这个人已然癫狂的不可理喻了,冷眼斜睨他,并不想和这个疯子辩驳什么。

    祁夙不依不饶的拉着我说着:“以后我会是金皇,你便是我的皇后,平珺,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我实在忍不住,讥讽他:“褚钰是百战不殆的君王,你永远也无法赢他,从前我喜欢子瑾不喜欢你,如今得知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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