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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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要和我一起回去呢。不,你把你自己拖回去太可笑了。至于我,我相信大使,而且无论如何去和自己的命运作对是没有意义的。常常会时来运转。我在下午去罗马的飞机上弄到了一个位子。看来回去就象从上了油的斜坡上滑下去那么容易。只有向另一个方向去是困难的。”
娜塔丽喝着咖啡。这会不会是个计策,来诱使她自己提出回罗马去?经过长久的经验,她对她叔父的自私已经有所戒备;这种自私有时厚颜无耻,有时巧妙阴险。
“好吧,”她说“我看这样还有点意思。如果你愿意从罗马走,到了那里就去排队登记,越早越好。你有把握能办得了吗?”
“假使大使亲自经手,我还能弄糟吗?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能把手稿带走吗?即使我比你先到家,我也宁愿让你管着这本书。你瞧,全部草稿材料在我这里。这样就有两个机会保全君士坦丁的拱门,而不是一个了。”
到现在,娜塔丽才第一次开始相信她的叔父,不禁对他显露了一些亲切之感。“好吧,埃伦,就这样吧。这次分离,使人感到十分、十分特别。”
“娜塔丽,我会比你更感到放心。我背上压着一个对不起你的重负,至少有你肚子里怀的婴孩那么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多么感激你。”他把一只瘦弱的小手放到她的手上。
“你已经为你自己——就象我们的祖先古雅地说的——在未
来的世界中挣得了很大的一份。只要这未来的世界存在的话!”
埃伦-杰斯特罗就这样乖乖地回到罗马去了。一连十天他的侄女没有听到消息。这十天孤寂的日子,就连瑞士的舒适生活和丰富食物也很快地使她厌烦了。娜塔丽开始想,即使脖子上挂着一只信天翁1,也算是个伴。她寂寞得要命。奔奇-泽尔斯顿正在和一个流亡的法国家的女儿谈恋爱,很少有时间来陪她。瑞士人对待她,就象对待一切外国人一样,态度冷淡,因为你花了钱而对你彬彬有礼,仿佛整个国家就是一座庞大高级旅馆的场地。商店里,街道上,游览火车和游览轮船上,那些眼神忧愁的犹太人使她闷闷不乐。终于来了一封信,贴满了快递信件的邮票,盖着邮检的戳子。
我料想得到这封信会被别人看见,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你我两人已经不归意大利当局管辖。娜塔丽,现在我手里掌握着两张飞机票,还有两张日期相应的出境许可证,外加葡萄牙的过境签证,泛美航空公司的联票,以及最高级外交人员豁免权的附签。真是了不起的杰作!它们都摊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还从未见过更为光辉的景象。
1欧洲传说,信天翁常随着大海里的孤舟飞行,杀之即要遭到祸殃。英国诗人柯勒律治(1772-1834)据此写成叙事诗老船夫。
泽尔斯顿在大使馆燃起了一场大爆炸,亲爱的。真是个好小伙子。正好是时候!大使利用了一切他力所能及的渠道,包括梵蒂冈——在那里,你知道,我有许多朋友。其实我老早就应该自己试试去施加我的影响,但是靠着我的著作声誉去恳求似乎太infradig1,就是这样!
1拉丁语:降低尊严。
现在说说情况。
飞机票的日期是十二月十五日。还远得很,我知道,不过泛美航空公司是个关口。跑到里斯本去坐在那里等几个月没有意义!而且这趟路程是靠得住的。当然这意味着最后你得在这里分娩。因此,由你决定。
附上可爱而相当机敏的大使夫人的一张条子。要是你不愿意为了等候一个与英俊的德国鬼子们乘飞机旅行的机会而呆在苏黎世受罪的话,她的邀请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等待你的吩咐。我感到年轻了二十岁。你身体好吗?我
日日夜夜挂念着你。
爱你的
埃伦
大使夫人用绿墨水写的一手妇女进修学校的华丽字体,
第九个字母上都带个小圈:
亲爱的娜塔丽:
三个月以前我把我的女儿送回家去分娩了。她的房间空着。她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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