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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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文昌哥哥,不知那桩命案查得如何?那小厮在尤府忽然毒发暴毙,其中必然有王顺良的内应,只要对下人们一一排查将内应揪出,就能做实王顺良杀人害命的罪名,此事可有些线索了么?”
说起正事,楚文昌的面色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此事尚无头绪。
那日父亲给姑母留下了四个婢女,明面上是侍奉差遣,暗地里就是在排查此事。可她们身份低微,屡屡被钱氏打压,做起事来施展不开手脚,再加上尤府的小厮婢女众多,除了少数家奴以外签的都是短契,这短短几日就有七八个遭不住苛待打骂的被撵走了,人员流动太多太杂,使得进展愈发缓慢,一时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窈妹妹放心,父亲与我会在尤府之外给你想法子的。”
这答案虽在意料之中,可尤妲窈脸上不免还是闪过一丝失望,“不过才两三日的功夫,确是我着急了……让舅父与表哥为我如此操心,委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楚文昌见她面露伤感之情,有心想要安抚几句,可见她又这般生分疏离,话语滞在喉舌下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此时阵风吹过,花瓣从树枝下摇曳飘落,犹如下了阵粉白的花雨。
三五朵花瓣簌簌飘下,落在了伫立在树下的伤情丽人身周,愈发有种花落残释,红消香断无人怜的凄冷,使得她身周都散发出些透明的破碎感……
此情此景此氛围下,或是鬼迷了心窍,楚文昌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帮她拂去落在发髻与肩头的落花……他这举动显然让尤妲窈始料未及,她瞳孔微震,赶忙往后连退了三步,在那指尖触到的瞬间,避开了。
而这发生的所有一切。
尽数落在了路过的毛韵娘眼中。
第十一章
原本这动作也算不上特别亲昵。
可尤妲窈这唯恐避之不及的一退,便显得此举相当不妥。
仿若在二人间划出道泾渭分明的鸿沟。
空气骤停,气氛瞬间尴尬。
“小姐已坐上马车了,见表姑娘还没到,派奴婢来催呢。”
好在此时楚潇潇的婢女芳荷赶了来,出言打破僵局,尤妲窈见状依着规矩行,对楚文昌行了个退安礼,紧而便扭身出了跨院,她快步走到门前,果然见楚潇潇正坐在车架上,撩起车窗前的帷幔,伸颈朝府内张望,瞧见她的瞬间立即招手,嫣然一笑,“窈妹妹终于来了,快快上车。”
二人都是心思纯净之人,又彼此投契,所以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已是异常熟稔。
楚潇潇刚从潭州赶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正是对一切觉得新鲜好奇的时候,正愁着没有个熟悉京城的手帕交带她出门游玩,而此时尤妲窈从天而降,让她如何不欢喜?在家中安分守己憋了几日,好不容易才央求得毛韵娘同意出门,以至于从昨日夜里就已经开始期待上了。
她只觉瞬息都耽误不得,眼见尤妲窈上车坐稳,就脆声朝外头的车夫喊了句,
“出发。”
京城的富贵繁华,和潭州显然不是一个量级的。
潭州作为鱼米之乡,水路要塞亦是非常热闹,可京城的丰饶富庶,大约能抵七个潭州。宽阔的护城河环绕着巍峨的皇宫,河水顺着东市穿流而过,停满商船,几乎看不见水面,到处都是点货的长袍管事,搬挪的短衫长工,贩卖饼面的娘子……喧闹声不绝于耳。
过了河,便到了瓦市。
据说京中有三十几处瓦子,大瓦中瓦里瓦,各式各位的酒肆茶楼于勾栏瓦院明暗相接,灯火通明,连宵达旦。瓦市上楼阁台榭,鳞次栉比,层台累榭,再放眼到街面上,摊贩们吆喝兜售着手中的货品,有卖时果、糕饮、布料、钗镮等的,更有曲艺说唱杂耍者,气氛热火朝天。
这一切都让楚潇潇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碰上些迥异的民俗,尤妲窈也会在旁柔声答疑解惑,她原本还因案情无进展有些沮丧,可或也被表姐高涨的兴致感染了,暂且将那些诸多烦忧都抛诸到了一旁,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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