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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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亲自泡了茶端到书房去。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宋天明的声音响了起来,“恒哥您放心,骆清珏小姐那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孩子的入学手续也已经办妥。”所谓晴天霹雳,莫过于此。霎时间,我浑身血液似乎正在倒流上冲,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逃避了十年,整整十年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过这个名字,久到我自己都几乎淡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淡忘了庄恒当年的话语,淡忘了我的丈夫还有这样一份会令我痛彻心扉的责任。
手中端着的茶碟跌在地下,粉碎;里面的人冲了出来,惊慌;我立在那里,无语;越过一脸尴尬得宋天明,我直直的盯着我的丈夫,我相依相伴了十年,倾心爱恋了十年的丈夫。他好看的剑眉紧紧地皱着,然后淡淡开口道,“天明,你先回去吧。”“是,恒哥。嫂子再见。”宋天明应声退走。
“你找到她了?”我听见自己问。
“是。”他答。答得迅速,再无任何解释给我。只是用深深的目光锁着我,仿若十年前一样。
我笑了,笑得讽刺;笑得无奈;笑得苍凉。
很好,很好。十年一梦,终是到了梦醒时分。他没有解释,我也不需要解释。当年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自讨苦吃,怪不得任何人。不该我的我强求了,如今,终是要放手的。
“庄恒,我们离婚。”我一字一句的道。
他脸色变得惨白,眸光里凄厉的似要滴出血来,眉头皱的发紫,那一瞬间的脆弱几乎让我想抬手帮他抚平,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夫妻十年,他护着我,带着我一点点的长大,那份包容、怜惜、爱恋,我不可能感觉不到。可我的骄傲,我的自尊全都不容许我大大方方的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爱我一如我爱他。
我不再看他,从他身边走开。他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不放开。
“放手,不要让我恨你。”我冷冷的道。
他终是缓缓松开,凄然一笑。惆怅沉厚的声音在我脑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响起,“蕴如,喊开始的是你;喊不喊停就由不得你了。”
我不再理会他,去带了两个孩子再加上福庆,就出了庄家。坐上计程车,宇儿娇声问,“妈咪,我们去哪里啊?”我茫然的答,“离开。”
我们住进了九龙塘的一处我名下的公寓,那还是不知哪位叔伯当年送我的成年礼。空置了许久,没想到倒是这会儿派上了用场。两个小魔怪看我脸色不豫,再加上折腾了这么一场,他们也累了,便由福庆哄着睡去了。独留我一个人在厅里伴着孤灯枯坐。我拿拳头堵着嘴,让憋了许久的泪,无声的肆意痛流。黑暗已到,黎明不知在何方。奈何所有人都可以倒,唯有我不可以。我还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我还有太多的坎要越过。我要准备与庄恒争孩子的抚养权;我要靠自己养大这两个孩子,让他们活的好好的;我要跟父母交待,跟血亲交待;我要孤身一人走我今后的路,再无人相伴。我要------
一周后,母亲知道了一切。望着已经多日无法成眠的我,抚着我的发喃喃说了五个字,“我的孩子啊。”我再也支撑不住,头痛欲裂。迷迷糊糊中,是谁的臂弯将我抱起;是谁的怀抱将我温暖;是谁的声音哄我安眠。
离开庄恒后,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入睡。
醒来时,母亲守在塌边。“蕴如,孩子,跟妈妈谈谈好吗?”母亲一边喂我和稀粥一边道。我本能的抗拒,“妈,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的事儿您别管了。”
“那好,你告诉我”,母亲手指向正在客厅里乖乖写功课的宇儿和楠儿,“这两个孩子,你打算要哪个,放掉哪个?”
我的心一阵像是硬生生被撕裂的疼痛。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能割掉谁?“亦或你两个都不要了,由着他们管别的女人叫妈妈?”
“我两个都要!”我急急得答。
“哼!两个都要?你凭什么?今天的庄恒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无权无势的庄恒了。谁敢跟他硬碰硬?你以为到了庭上法官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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