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乍闻风定又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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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度众生,至于这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之说,小施主怕是走错了地方。”
我张开嘴又合上,木木地看着净空大师,净空大师拾起那张纸复看了会儿,微闭着眼睛掰了掰手指,半晌道:“辛丑二字为顺治十八年,戊卯,丁巳,壬寅,所指那年二月初八,寅时三刻。至于这后面四个字,想必不说小施主也该明白。老衲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些,至于五行命数实在是帮不了小施主。”我道:“那日在街上走,平白无故就得了这个,可又不知道是谁给的我,找了好些天都没有再遇见那个人。如果是家里人想找到我,为什么又躲着不见,既然不想见,为什么又要给我这个?”净空大师静默了会儿,转着佛珠道:“日用无非道,安心即是禅。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尽在一个‘缘’字,该明了的时候必会明了,相反诸多无谓之苦都是因为凡事都要苛求一个明白。”我越听越糊涂,净空大师稍顿了顿和声道:“你我相见也算彼此有缘,老衲赠你一首禅诗如何?”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春有百花秋有月……”我低着头反反复复地默念着这首禅诗,一步步走下承恩寺门前的石阶,神思游弋间竟糊糊涂涂地撞在了一位姑娘的背上,我一惊忙连连赔罪,“姑娘对不住,对不住。”
“真真?”我心里一个咯噔,一抬头竟然是卢姑娘,她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我猛地醒过神,赶紧福了福身,“卢姑娘,我得立马赶回府去,先走了。”说罢忙转身往下迈步子,卢姑娘叫住我,我回头看向她,卢姑娘走下一步道:“我也正急着回去,出来一整天了,竟忘了时辰。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和我挤一顶轿子吧,你看……”我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瞥去,忙缩了缩那只露在外头的脚趾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轿子走得挺快,可轿夫得力,路上行人又不多,故而坐着平稳得很。我道:“卢姑娘是来寺里还愿的吗?”她轻摇了摇头,和声道:“爹爹过世还未满三年,我这回虽跟着伯父上京,可身上还是带着父孝的,今日上承恩寺是来给爹爹焚炷香,敬敬我这个做女儿的孝心。”我“哦”了声,卢姑娘道:“你呢?”我一愣,支吾了会儿道:“我来替格格付上回的香火钱。”卢姑娘微笑着点了点头,我道:“卢姑娘,一直想问您,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啊?”卢姑娘微嗔,顿了会儿道:“昭君的昭,门第的第。”
我心里叹了声,好气派的名字,只不过配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总觉得不大合适,乍一听像个男儿。我道:“光耀门第,这名儿真响亮,卢姑娘日后一准跟您的名字一样!”卢姑娘轻揉了揉我的手,微笑着道:“字面儿上看是这么个说法,可当初爹娘给我取名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女儿家只有借着门第沾光,哪敢想着自己去光耀门第呢?”说罢凑着我的耳朵小声道:“爹娘是想让我帮他们招来个小弟弟。”我“哦?”了声,“那后来呢,招来了没有?”卢姑娘笑着“嗯”了声,“招了对双生子。”我惊讶地张了张嘴,刚想问下去,忽听见顺子在外头喊了声“压轿”,随即便来给卢姑娘打帘子。
伺候晚膳前,我回到房里换了身衣裳,又倒了盆热水泡了泡脚,顿觉周身经骨一阵舒坦。我换好了鞋坐在榻沿儿上侧身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翠莺把耳坠子戴上,我道:“董姑娘今儿没出新戏吧?”翠莺拾起钗子斜插进发髻里,“总算是消停了一天,咱爷今儿出门前还请她过来用早膳,也就是看在卢夫人的面子上。换作是我可做不到,什么不像话的事儿都做了,说几句还嫌重了?”我梳了梳刘海,看向翠莺:“公子说什么了?”翠莺道:“不过是劝了几句,咱爷的脾性你还不知道,又不会说重话。”
“翠莺姐?”
碧桃隔着门低叫了几声,“哎,就来了。”翠莺转身弄了弄裙摆,看了我眼道,“走吧,开膳了。”
……
“菡儿,挑喜欢的吃,啊?”大奶奶话音一落,这个董姑娘满脸的嚣张得意,好像满屋子的姑娘都矮她半截,我暗自撇了撇嘴角,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表格格很安静地坐在淳雅身边,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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