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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雪 第24节

第(2/3)节
得极深,手背三条红痕,条条皮裂翻卷。

    “疯了是不是?”贺兰泽惊愕不已,竟然光凭指甲可以将自己抓成这样,“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种轻践自己的手段!有本事,你用嘴说出来,你不愿意给孤画!”

    “你都敢拒了孤的求娶,这点算得了什么?”

    不知是指甲的刺激还是贺兰泽捏骨的施压,谢琼琚的右手竟真的恢复了一点知觉,可以稍稍曲卷,只是腕间还似以往发作般,一阵阵的疼。

    尤其伴随着他的斥责一声声落下,谢琼琚手腕便如钢针一根根刺入。

    “不是……是腕骨疼……”她与他解释道,并非不愿作画,实乃筋骨疼痛,僵化握不了笔,“疼……”

    她一贯吃痛,这会却喊了一遍又一遍。

    贺兰泽合了合眼,冲外头喊医官。

    未几,薛灵枢赶来。

    能研究出恢复贺兰泽臂膀法子的医者,治疗谢琼琚的手当是不再话下。

    他一搭手便觉贺兰泽小题大做,府中那么多医官,这么点皮肉伤还要叫上他。

    然看面前两人神色,只得耐下心来,从皮肉到筋骨来回看了数遍。甚至连金针刺穴都用上了,最后问,“夫人,真得疼吗?”

    谢琼琚喘着气点头。

    薛灵枢狐疑地看她一眼。

    这些年,成日陪着贺兰泽,偶尔能听到一些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肯言说的少年□□,看到过一两回他寂寥又痴迷的情态。故而薛灵枢对这个长安城中的世家姑娘多有好奇与好感。

    然而此时,却生出了一点小小的不满。

    筋脉骨头都好好的,何苦言谎!

    “怎样了?”贺兰泽问道。

    “夫人确定筋骨刺痛?”薛灵枢也不搭理他,只问谢琼琚。

    谢琼琚这一晚已近崩溃。

    滴漏声响,是时辰在流逝。一下又一下催促着她。

    贺兰泽坐在身畔,高大的阴影投在桌案上,挡去大片光照,让她愈发觉得憋闷。

    桌案上的烛火炸裂了一个芯子,极小的一点声音,她却觉得格外刺耳。如此在脑海中转过两圈,竟幻成崩弦之声。

    她掀眸看上贺兰泽,想和他说不要挡着光,她喘不上气。

    然而脑海中夜雨弦满,弩箭脱钩,她的眸光落在他左臂上……

    人是眼前人,血是当年血。

    遮雨的竹骨伞从他手中跌落,他倒在她足畔。

    泥水伴着鲜血,溅了她一身。

    “疼吗?”她看着他,目光飘忽,又看薛灵枢。

    “对,疼不疼?”薛灵枢见愣神了半晌的人终于开口,遂又问了遍。

    “疼、疼的——”谢琼琚搁在案上的手,指尖颤颤,似要抬起。

    欲抬未抬,最后一起垂下的,还有她的眸光。

    她想要摸一摸他,却又不敢。

    “好像好些了……”片刻,她茫然道。

    “在下给夫人包扎一下吧。”薛灵枢敛神轻叹,“夫人安心便是,并无大碍。”

    “她方才都动不了,怎会无事?”贺兰泽扫过薛灵枢。

    “这不都破皮流血了,自然疼。八成夫人痛得恍惚了。”薛灵枢不知谢琼琚为何言谎,但知贺兰泽最恼此行径,遂试着帮她掩过,“时辰不早,稍后夫人用盏安神汤歇下吧。”

    谢琼琚低声道谢,缓缓将手缩回怀袖中。

    贺兰泽却目光灼灼盯着薛灵枢。

    “主上也该歇下了。”薛灵枢硬着头道。

    贺兰泽也没多言,两人一起离开殿阁。

    “说!她手到底如何?”里头殿门一合,贺兰泽便顿下了脚步,见薛灵枢欲言又止,一颗心不由提起,缓声道,“可是什么疑难杂症,还是她有旁的问题?”

    “说啊!”

    “目前来看——”薛灵枢深吸了口气,“夫人筋骨无伤。”

    “筋骨无伤?她明明……”贺兰泽瞬间面沉如水,“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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