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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第9节

第(2/3)节
来,今天听王元说了片刻,想着他做这活计大约可以,就暂时指给他,也叫他提前适应适应。”

    这正是陈岳恼火的事情。

    定北侯和这位明成县主的俸禄,加起来拢共才有多少,这两个人又没什么别的进项,要采买家具,只怕买个稍好些的花瓶摆件都难,这里面又有多少油水可捞?

    哪里比得上日常采买的油水丰厚。

    但偏偏,他还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听县主意思,怎么还是王元说了些什么,县主才给他的。

    他越想越气,脸色铁青地站着。

    梁和滟拨了半天算盘珠子,抬头看他还站在那里,活动了活动脖子,慢悠悠问:“还有事?”

    陈岳憋着一肚子气,这种时候还要摇摇头,说没事,咬着牙根儿出去了。

    梁和滟看了看他背影,拨下最后一颗珠子。

    她算过,一畦菜蔬,也不过一贯二十钱,这满府人一天的饮食,不会超过三贯钱,算上他们月银和其他开销,百十贯足矣,甚至还有许多盈余。

    但这人每月报上来的账,却有两百贯不止。

    太多了。

    多的人,舍不得松手。

    但这就不是梁和滟当下最需要关注的事情了,她在库房找了些还算拿得出手的布料,拟了单子给裴行阙送去,表示这些自己要用作三朝回门时候带回的礼。

    裴行阙没什么异议,她收了笔墨,这一天算是忙完,松快了松快脖子,听芳郊和绿芽讲闲话。

    陈岳不是傻子,自己贪那么多,为防下头人不乐意,手指缝里漏了些,前院后院的笼络了好大一批人,他吃肉,这些人跟着喝汤,平日里也很协调,突然间负责的人变了,陈岳稍稍说了两句,下头人就活泛下来,各种顶王元的话,叫他如今寸步难行,真正的权柄,还拿捏在陈岳手里。

    但那王元也不是好惹的,他又一贯脸皮厚,陈岳那里撒了一阵泼,又跑去各个不循他话的人那里闹过一通。

    光是这样,也成不了事儿,有些还没来得及反抗他意思的,他和和气气找人家里去了,说道一通好话,不晓得承诺什么,左右说得宾主尽欢的,最后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是喜洋洋的。

    总之这一天就这么兵荒马乱地过去,梁和滟晓得真正要乱起来,这一天还看不出什么,因此也没太放心上,专心去管明日回门的事情。

    她是想和阿娘住在一起的,但当初赐婚的时候,那捏着嗓子的内侍阴阳怪气讲,说若夫人也跟着来,那县主就没娘家人了,且……

    梁和滟环顾四周,便晓得这定北侯府只有外面看着算风光,未必有她与阿娘赁下的那小院住着舒坦。

    她叹口气,睡在床上,想阿娘。

    这一夜身边没人躺着,梁和滟总算松口气,睡得很熟,直到天明。

    到第二天晨起的时候,精神也显得格外好,去见母亲,不需要穿什么累赘衣服,她简单梳了头,把自己穿得暖暖的,准备出门。

    她面色红润,眼睛也有神,裴行阙的状态却不太好,眼底微微发青,唇色显出一点没血色的苍白,咳得也多了些,时不时偏过头去,重重咳几声。

    梁和滟忙着看人拿东西,没太顾及到他,上了马车,才发觉他状态有些不对,瞧着比平日还病弱几分:“侯爷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没事。”

    裴行阙垂着眼:“太紧张,昨夜没睡好。”

    “我阿娘不吃人。”

    梁和滟听他讲,难得笑笑:“她脾气很好,不会凶你。”

    裴行阙仰头咳了两声,伴着点笑,声音轻飘飘的:“那就好。”

    他放下挡唇的手,梁和滟看见那上头,还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是前日为她挡那茶杯留下的痕迹。梁和滟盯着看了一眼:“侯爷没用那药吗?”

    “用了,药效很好。”裴行阙把手翻过去,不叫她看那手背上的伤,“是我自己另一只手不太灵光,淤血没推很散,所以迟迟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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