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2/2)节
,大声问道:“谁是周晏礼的家属?”
陆弛连忙走上去,说:“我是周晏礼的朋友,他家人不在上海。我来签字吧。”
这天晚上,陆弛一共签了四次字。到最后,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签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了。
他只是茫然地、麻木地接过护士递来的纸,一遍遍签上自己的名字。
破晓时分,手术结束了。
听医生说,周晏礼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他的右手,神经受到了严重伤害。以后若是恢复得好,还能持物,若是恢复得不好,恐怕这只手就要废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这外科医生怕是再也做不成了。
陆弛茫然地点头,又麻木地向医生护士道谢,心脏也痛到发木。
陆弛不知该庆幸周晏礼能在连环追尾事故中死里逃生,还是该痛恨上天对他的不公。
他学医八载,从本科读到了博士,好不容易成为了外科医生,可偏偏伤得最重的就是右手。
陆弛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却很少想起这些细节。每一次回忆都无异于对自己的凌迟。
周晏礼刚苏醒时,浑身都是板子,动都动弹不得。
那时的他躺在病床上,没有问自己的情况如何、到何时能恢复,而是问陆弛,我们能不能不要分开。
那一刻,陆弛感觉自己的世界忽然被人按了静音键。除了心碎裂的声音,他什么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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