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第(2/3)节
稀间,他仿佛看到了当日在留芳县的三鬼山时,那个手刃杨朝临的疯癫女人。
明明是寒冬腊月,可他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热汗。
“你不敢。”春愿手抓住船舷,一点点逼近男人,逼得他身子后仰,都快躺下了。
“小侯爷难道就好风尘女子这口?”春愿面颊浮起抹醉酒的红,呢喃着问。
“没有。”
周予安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他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心一横,周予安扭身,猛地跳进湖中。
噗通一声,水中砸出老大的白色浪花。
周予安嘴里断断续续低声喊着救命,在湖面上下起伏,冻得嘴发紫,脸扭曲得难看。
而这时,唐慎钰划着船过来了。
他并未第一时间救起表弟,甚至看他自作自受般的呛水、扑腾……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唐慎钰担忧地望向春愿,她面色冷漠,可眼底却含着无尽的哀伤。
“哎!”唐慎钰叹了口气,还是将浆递向了溺水的周予安。
周予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口里呼喊着:“哥,救救我,看在我爹的份上拉我一把。”
春愿懒得再看,失魂落魄地坐下,默默地喝酒。
她知道唐慎钰难,可是她不难么?
这后半年,愧疚和悔恨折磨得她日夜不安。
棋已至僵局,除非周予安付出惨烈代价,不然绝对无和的可能。
既如此,那么他们俩就这样相互折磨且痛苦吧。
……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圆月从东山升起,深冬的星子显得格外透净璀璨。
后头,春愿一个人坐船上喝了会儿酒,便上了岸。
她嫌屋里闷,可又不知道去哪儿。
邵俞看她心情糟糕,便提议去鸣芳苑最北边的寒梅园散散心,那边的腊梅结了花苞,有些已经开了。
春愿同意了,小姐生前最喜爱临寒独开的梅花。
马车里有些暗沉,尽是酒味儿。
邵俞和两个侍卫行在外头,雾兰跪坐在车口。
春愿懒懒地窝在厚暖的软靠里,她不知喝了多少,已经有些晕了,可脑子却是清醒而痛苦的。下午的时候,唐慎钰带着他那几乎被冻成冰的表弟走了,据说那跛子受了惊吓,浑身瑟瑟打颤,还说着胡话。
春愿冷笑了声。
唐慎钰,你啊,你怕对不住姨夫姨妈,要报恩,想保那畜生一命,可你又深陷丧子、赎罪和愧对爱人的悲痛中,恨不能吃了那畜生。
春愿又打开瓶酒,喝了数口,眼渐渐热了。
你应该很痛苦啊。
你痛苦了,我就高兴了。
唐慎钰,你欠我的。
“殿下,您不敢再喝了。”
雾兰担忧地望着春愿,“要不别看什么梅花了,咱们回弄月殿吧,您下午在湖里着了凉,方才又咳嗽了几声。”
“不要。”春愿摇头,抹去眼泪:“回去后又被一帮人盯着、伺候着,半点自由都没有,哭和笑都要偷偷的,我真的很累了。”
雾兰不敢违逆主子,她从小包袱里拿出事先备好的发香煤,用铁筷子夹了几块,放进小火炉中。
今儿这批煤倒不错,据说是把煤炭捣碎了,和了梨子和香料而成,故而焚烧的时候,有股淡淡的香味,让人闻之欲醉。
不晓得是不是被主子身上的酒气醉到了,雾兰这会儿眼皮子直往下掉,困得打了个哈切。
春愿觉得自己好像喝太多了,身上有些热,心也跳得快,她百无聊赖地问了句:“我最近看你也不太高兴,怎么,提督苛待你了?”
雾兰抿住唇。
她忘不了那晚惹得他生气,最后她一个人拎着食盒在雪地里独行的事,
雾兰鼻头发酸,摇了摇头,头一次对主子撒谎:“他,他待我很好,想让我尽快离开,可我还想继续伺候您。”
她心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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