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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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终于应了我,在某风斜雨骤之夜里,比试谁最先跨过大内汴河。”
温廷安微怔,心想,这大内的汴河弥足有三千里,这两位大佬于风雨夜徒跨大江,有够无聊的,她还是问,“后来呢?”
“……自当是败北了,老朽愿赌服输。”话至此处,朱老九拈须摇首,喟叹一气,“不过,大晋已经亡了十八年,当年晋主流徙南蛮之地,不知何故,病殁在了路上,晋宫所有血亲沦落战俘,不论是妃嫔媵妾,亦或是皇子皇孙,遭致抄斩,永绝后患,山河破灭,十二卫溃不成军,士气锐减,要么殉命,要么自刎,故此,滕氏早就亡了……”朱老九摇首笑,道,“滕氏若能活到现在,估摸着也跟老朽一般,当值花甲之龄了,我方才从那小子的身上,见着了与滕氏一脉相承的风骨……”
按这意思,那个刺客首领,还有那些玄衣客,乃是晋人?
这席话俨似泄了火的纸,须臾之间掠过了温廷安的心池,既然大晋已经亡殁了十八年,今夜这洛阳城的西廊坊,不仅有金人的踪影,竟是还有晋人的党羽,这场景可真够别开生面的。
温廷安按捺住震骇:“这人一直在试探我,想要得知命令我做事的主家是谁,您说,排除三司,这人倘若不服属于枢密院与刑部的话,又是在为谁卖命?”
倘若这些人真是前朝余党,很可能是效忠于大晋,但晋主已亡殁,玄衣客这又是为哪家效力?
朱老九道:“估摸着这些人是前朝余孽,眼下冲撞了禁军,无异于落入龙潭虎穴,纵然能逃脱,也成不了甚么大的气候,咱们分个轻重缓急,不表兹事,先将梁庚尧送到阮大人手中,才最为要紧。”
横竖温廷安已然完成了护送谍者之务,通过考验,往后阮大人自会重用他的,旁的事,也不当事温廷安该闲管的。
温廷安淡淡地应了一声,但也是多留了个心眼,马车一路行至崔府的东偏门,朱老九行至朱门前,却未敲门,直截了当地抗着晕厥不醒的梁庚尧翻上高墙,身影麻溜地消逝在墙头背后,随后,朱老九复翻了出来,作势要捞她进去,温廷安其实有些踯躅,她眼下这般情状,有些不大适宜见客。
“磨叽什么呢,阮大人在里头候着,有话同你说。”
温廷安微窘道:“崔小姐和沈兄也在里头?”
“自当是在的。”朱老九嫌温廷安忸怩作态,一下子抻出胳膊,捞住了她,翻过去墙去,待将人带入府内,朱老九松开了她,微微蹙着眉,心道,这个温家的嫡长孙,这身量未免也太纤秀了,跟个娇养的娘们似的。
他摇摇头,撇清这一些疑绪,带着温廷安穿过□□院的回廊,敏锐地避开了一切光亮处,这偌大的崔府,仅有南苑几处院落掌着灯火,掌饬中馈的姨娘便歇在那处,另外一座院落是崔家千金崔元昭,崔校尉崔元乾栖住在军营里头,只有每月休沐才能回府一趟,其余的时节里,这座崔府其他的东西北三苑,俱是空荡的深院,人烟寂冷,但莳植于庭院夹侧的紫梅与水仙等植木,长势都是颇好,可见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温廷安跟在随后,打量着府内的清寒景致,不多时,行至西苑一处偏院前,朱老九循着三短一长的音律叩了叩门,旋即便有一道翩跹的纤影,出现在了门口罅隙处,见着了温廷安,眼底一亮,得礼地纳了个福,柔声道:“温公子。”
来人正是崔元昭。
她着一席窄袖对襟比甲,内衬是交领缎衫,下围是交围鹅青团花百迭裙,仪姿迤逦,素手执着一柄帛面团扇,潋滟的眸色隔着半透明的扇面,含羞带怯地看了温廷安一眼。
她注意到崔元昭的称呼变了,唤她是温公子,而非是沈公子。
“我这些时日遣兄长去三舍苑寻过你,欲要报答公子的恩情,但公子委实是低调了些,让我一生好找。”
听她这般说,想必是她已经知晓了内情,但并不戳破。
温廷安有些微窘,朝她淡淡颔首,算作应答。
其实,她也存着诸多疑窦,首先教她悟不透地是,沈云升与崔元昭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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