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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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
江颂月再看火堆,见昨夜她燃起的那堆已变成灰烬,这堆是新燃起的。
闻人惊阙看不见,自己试出来的火堆范围大,火苗小,柴枝七零八落,许多只燃了一半。
江颂月看了会儿,闭起眼在竹席上摸索起来。
手刚摸出竹席的范围、触及山洞地面,就不安地收回,接着睁开眼。
很难想象闻人惊阙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眼睛当真受伤了?
昨日湖畔的疑虑重回心头,江颂月屏息坐起,借着雨声的遮掩,敛着裙摆探身,慢动作抓起一根带着星火的柴枝,无声无息地朝闻人惊阙抓着竹杖的手背递去。
她抓得很紧,很小心,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将柴枝收回。
毕竟她只是想试探下闻人惊阙是不是假装的,没想伤他。
江颂月憋着气,抓着柴枝缓慢递近时,看见闻人惊阙手背沾了尘土,指骨处有摩擦出的伤痕。
心中一软,就要将柴枝收回,陡然听闻人惊阙道:“县主怀疑我?”
刹那间,江颂月心口猛跳,手中带着星火的柴枝险些掉落。
他看的到!
江颂月心中波涛翻滚,急喘数下,咬牙道:“你骗我,你看的到。”
闻人惊阙侧目,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直勾勾地对着江颂月。
他仍是随和的平静模样,可这时,江颂月心中只有被欺骗的失望与难堪,她不明白闻人惊阙为什么要骗她。
“戏耍我好玩吗?”
闻人惊阙忽而一笑,眉眼中似有春风流转,语气无奈道:“柴枝上有火,靠近了能感受得到。”
江颂月愣住,伸手在柴枝上感受了下,果不其然,有危险的热度无声地发出警告。
“县主想试探我,最好的办法是抛出一颗石子转移我的注意力,趁此时机举起匕首。”
闻人惊阙说着,捡起一根树枝,感受了下长短,把它折成匕首大小,再将尖锐的断处对准他额颞的位置。
“再喊我一声,引我转身。”他说着,向侧面转去,左眼正对着那根被折断的锐利枝条,再道,“随后将匕首刺来。”
言毕,他猛地将尖锐树枝朝他左眼刺下。
“别!”江颂月惊呼着朝他扑去。
树枝掉落地上,她扑到闻人惊阙怀中,而闻人惊阙未免碰到不该碰的,双臂展开,两手悬空。
他的视线再次失去焦点,虚无地漂浮着,安慰道:“县主莫怕,闻人只是演示……这样才能试出真假。”
第9章交谈
在过去十八年中,有两人骗江颂月最狠。
一是贺笳生,骗的是她江家的钱财与信任。
钱财不算多,权当是养条狗了。
让江颂月耿耿于怀的是贺笳生翻身之后高傲的态度,和对祖父祖母的不敬。
如今他门庭来往皆是清高的文臣官宦,只要一想他是何等的风光,江颂月就倍感憋屈。
另一人叫蒋平勉。
江颂月因被封县主,接触到诸多贵女,见识过她们抛花传诗的名门风采后,深刻感受到自己与她们的差异。
自觉学识浅薄,难登大雅之堂,回府后,她就打开祖父尘封的书房,翻看起那些枯燥文章与诗句。
她看不懂。
府中没有读书人,她就斥巨资请尚贤书院的夫子登门教导。
蒋平勉教了她两个月,让她参照先达名诗进行仿写。
名诗句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江颂月绞尽脑汁仿出一句:河水冲走游鱼,急忙忙。
蒋平勉未予点评。
翌日恰逢佳节,江颂月带祖母外出游玩,偶遇闻人雨棠等人,以及在远处点头哈腰候着的蒋平勉。
闻人雨棠邀江颂月对诗,当着众闺秀的面念出这句仿诗,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十六岁的江颂月胸无点墨,偏爱附庸风雅的名声,就此坐实,被嘲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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