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情缠帝闕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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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臣侥倖得圣人和太子重用、又担着太子詹事的职司,身为臣妻弟的子渊在同僚中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更时常以『太子门人』的身分自居,一心……盼着太子荣登大宝,好让他能鸡犬升天、更上一层。」
「他是个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想便想了,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圣人御驾亲征、太子奉旨监理国事后,这蠢货让一帮狐群狗党捧得飘飘然、又给有心人挑唆,竟生出了……大逆不道之心,利用户部的职司和臣的名头做手脚,将运粮的路线洩给了一帮马贼,欲图以『粮草遭劫』拖延征北军进程;不想却在同马贼交易时被一同僚逮了个正着。」
「子渊只知慌乱;那马贼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将人宰了便扬长而去,独留子渊在那儿手足无措……子渊别无他法,只能上门向臣求助。臣知兹事体大、未敢轻忽,遂让家中僕役缚了子渊后连夜入宫请罪,只盼一切尚能亡羊补牢,不至于因此……」
姚景迁是个有能力又识时务的聪明人──不然也不会给帝王选来替爱子管家了──知道妻弟这回捅出的漏子堪称谋逆,不被株连亲族便已是万幸,哪还敢设想将功补过的可能性?事实上,他前来请罪之前,就已做好直接被下狱严查的心理准备了。如今只盼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不至于真威胁到圣人的安危和太子的立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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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经萧瑜提点、意识到身边可能存有的隐患后,萧宸便对麾下所谓的「太子党」或多或少生出了几分疑心和防备。只是他手头事务庞杂、前线的状况又容不得拖延,故心下合计一二,便将范围局限在可能牵扯到北疆军务的朝臣当中,让潜龙卫针对这些人展开了核查。
他原只是出于谨慎才会只凭着几分预感便做此安排,不想潜龙卫方面的结果还未出来,新一轮的战报里便提到了留守驻军粮草被烧的事儿。
因顾及萧宸立场,萧琰让人在正式发往兵部的军情中隐去此事,只在给次子的密报中大略提了一提;可即便帝王已充分展现了自身对爱儿的信任,战报上与先前猜想相差无几的发展,却仍让萧宸瞧得心惊胆跳,几乎有些后悔起当初同意留下监国的决定了。
他虽不认为自个儿同父皇间的信任会受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影响,可一想到那些人为了离间他与父皇,竟不惜做出私通北雁、泄漏军机之事,即使目下的损失尚不至于影响到征北军的进程,萧宸心中的愤怒,便怎么也难以平息。
对那些枉顾大局、自私自利的混帐,也对疏于防范、让那些人有空子可钻的自己。
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虽不曾仗着父皇的信任和纵宠僭越逾制、恣意妄为,可那份独属于彼此的「记忆」和见不得光的亲密关系,却仍让他在心态上少了几分谨慎为小、多了几分有恃无恐,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一心向着父皇、并且持身以正、无愧于心就好;却忘了权势和地位,从来都与「独善其身」沾不上边,更遑论「乾净」、「简单」等词了。
他的太子之位能够在回京之后迅速坐稳,不光是因为父皇的信任和支持,更是因为他的出身──他是中宫所出、名正言顺的元后嫡子,虽母亲早丧、年幼失恃,却还有身为两朝宰辅的外公做倚仗。嫡子的身分让他在礼法上无可指谪;外公在朝中的地位则让他不必拉拢人心便有了一帮天然的盟友;再加上父皇全无掩饰的疼爱和倚重,这才让他有了目前看似无可动摇的地位……和日益增加的「支持者」。
但凡他对这些自忖为「太子党人」的势力多费几分心思关注、留意,都不至于落得这样被动;可他一心以为只要自个儿摆正位置、不让父皇有所误会便好,对这些人始终若即若离,连了解的程度都十分有限、自也谈不上有甚么控制力可言。
这事儿虽不是他指使的,可若非他轻忽失察,又怎会无知无觉地任由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若非他与父皇的羁绊非同一般,即使这个案子最终证实了确实是陆氏或其他意图拉他下马的人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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