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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 第74节

第(2/3)节
云献却道,“官家若知你才回京便来祭奠崇之,只怕会生你的气。”

    “朝中多少官员都来过了,我若因此便不来,岂非太过凉薄?张相公是当年我考科举时的主考官,我进士登科,是他亲自批的,于我更有知遇之恩。”

    潘有芳神清目朗,坦然至极,“便是官家问,我亦如此答。”

    “孟公便与我一道吧,您难道就没有想要问我的话么?”

    他说。

    孟云献一顿,“我该问你什么?”

    “雍州之事,牧神山之变。”

    雨水在伞檐噼啪不停,潘有芳双手拢在袖中,“当年蒋先明是雍州知州,而我,则是官家派遣至边关的监军。”

    “我当然记得你是监军,当初,还是崇之举荐的你,”孟云献伸手,令身旁的家仆将伞檐太高些,“雍州的军报,那么多人的证词,当年我已问过你与蒋先明,如今又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我不知,张相公为何……”

    潘有芳欲言又止,他喉咙动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他受刑前的遗言,我也听说了。”

    “谁知道呢。”

    孟云献摇头,“昔年分道,今日死别,崇之与我,自十五年前,便无话可说了。”

    “走吧,咱们一道进宫。”

    孟云献说道。

    潘有芳沉默点头,由人撑伞,与孟云献并肩没走几步,便遇上被家仆搀扶着走来的蒋先明。

    自张敬受刑而死后,蒋先明便大病了一场,称病在家中卧床了好些天,到今日才勉力撑着身体来此祭奠。

    蒋先明见到与孟云献一块儿走过来的潘有芳,他面露惊诧,随即朝二人作揖:“孟相公,潘三司。”

    “蒋御史这是病了?”潘有芳看着他。

    “小病而已,张相公出殡之时我没有赶上,今日清明,说什么都得来。”蒋先明说着,便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那你去吧,我与孟相公便先入宫了。”潘有芳说道。

    孟云献从头至尾没与蒋先明说话,蒋先明勉强站直身体,看二位大人与他擦身而过,他不由回头,“孟相公。”

    孟云献停步,转过脸来。

    烟雨迷蒙,蒋先明从身边人手中抽出纸伞,“我有些话,想问孟相公。”

    孟云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只瞧了裴知远一眼,又与潘有芳道:“潘三司,看来你我不能一道了。”

    “不若,我与潘三司一块儿走?”裴知远适时说道。

    “既是如此,孟公,我便与敏行先走。”

    潘有芳颔首。

    裴知远与潘有芳坐了一驾马车,孟云献看马车碾过泥泞走远,他便从身边家仆的手中取来纸伞,家仆适时退开。

    山间草色,幽碧湿润,蒋先明与孟云献各自撑伞,相对无言。

    “蒋御史可是睡不好觉?”

    孟云献终于出声,他盯着面前这个人眼下倦怠的青色,“因为听了崇之的遗言?”

    蒋先明没有反驳,“孟相公与张相公也曾是多年好友,所以,我想听一听,孟相公您如何看待张相公受刑之前的那番话?”

    “现如今,朝中有谁敢在你蒋御史面前说真话?”孟云献扯了扯嘴角,隐含嘲讽。

    蒋先明手握风闻奏事之权,谁在他面前说话,都得万分小心。

    “今日所言,只孟公与我知晓,蒋某绝不会以此相挟。”

    “可我却没什么好告诉蒋御史的,当年在雍州的是你,亲自下令处死玉节将军的也是你,我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比你清楚其中的缘由?”

    “是,的确如此。”

    蒋先明干脆扔了伞,好让自己这烧糊涂的脑子清醒些,“代州粮草案我亦在查,钱唯寅先找上的人是我而非张相公,若当时我不曾有一时的犹豫,若我能快张相公一步,先递上奏疏,也许张相公便不会死……

    他是我蒋先明心中敬重的人,我亦知所谓的私受良田,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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