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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田哥(01)

第(2/5)节
侦探,保安什么的,估计要穿制服,估计要痛殴坏人。

    她自己笑起来。

    我问,只读两年?她说,分两年制和四年制,四年制的三四年级转到州大或加大的本科完成。

    你选哪一种?先两年,出去找工作。

    不行的话,再考虑转本科。

    我问,你打两份工,具体做什么?她说,一份餐馆,一份在实验室当助理。

    我们并肩站在那儿,身前身后不断有路人经过。

    我们属于不同种族,年龄有差异。

    一般情况下,旁人免不得好,会好我们的关系。

    我发现,路人脚步匆匆,面色不改。

    我喜欢这样。

    加州是种族大熔炉,汇集世界各色人种,包容各种关系。

    人在加州,该好好享受触手可碰的自由。

    她说,我喜欢中餐,喜欢中国人。

    我心里一暖。

    她说,读小学的时候,我和女童子军的伙伴在超市门口摆摊,卖饼干募款。

    站了一上午,只卖掉两盒。

    我从小想赚大钱,认为不会太难。

    现在,饼干都卖不动,大钱从哪里来?我沮丧极了。

    一个男性华人走到摊位,问我,他全部买下该付多少钱?我激动得脑袋卡壳,手盲目地挥舞着。

    伙伴急忙拿起计算器,劈里啪啦算出来。

    那个人给我们钱,说,饼干我送还给你们,你们再卖一次。

    我说,你确定,那不是圣诞老人?她说,确定。

    他的英文带口音,我认为是中国口音。

    以后,我对中国人的印象特别好。

    戈蕾的口才好,小故事讲得有声有色。

    那个买饼干的人不一定是同胞,她那么认为,不必追究。

    对华人有好感比有恶感好。

    交通灯转成绿色。

    横穿马路时,我有意落后一步,仔细看她紧绷的牛仔裤,仔细看她那肉感的臀部。

    她回头一望,嫣然一笑。

    我加快步伐,跟她并肩,问,你有巴西血统,会挑桑巴舞吗?她说,不会,我的身体协调不够,抖屁股行,全身动不起来。

    有意思,外人见巴西男人就问会不会踢足球,见巴西女人就问跳不跳桑巴。

    我说,刻板印象吧。

    比如我,知道我是中国人,很多人问我会不会功夫,是不是开餐馆。

    她问,两个都不是?我说,不是。

    “中华居”是家小餐馆,两排座椅,一共八桌。

    带位的中年女性,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半天才送来菜单和免费茶水。

    我溜一眼菜单,发现菜式属老套路,应付美国人口味的那种。

    戈蕾兴奋地翻着菜单,口里念念有词,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这家餐馆棒极了。

    我问,你经常来吗?她抬起眼睛,似乎有点惊讶,说,哪能经常来?上一次,让我想想,嗯,一个半月前,跟几个室友来的,我们一人点一份然后分享,我的天,太好吃了。

    我说,你可以多点几份,剩下的带回去,明天后天不用做饭。

    她说,真的吗?真的可以这样?我点头。

    她想了想,说,算了。

    我不想欠你过多。

    看来,女孩不贪。

    不过,这是小事,用不着就此给她定论。

    何况,她能吃多少?女招待过来。

    五十来岁,华人,戴一副眼镜。

    招待扫了我们几眼,对我说,中国人?我点头。

    她改用中文问,以前没见过你。

    我说,第一次来。

    招待马上说,难怪面生。

    你们等一下。

    听口音,她是台湾人。

    她从里面端出一小蝶开胃菜和两杯波霸奶茶,说,老板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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