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折·有心若是,如衣九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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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一往无前之人!我看见、并选择了最困难的路,从不后悔。
武登庸萧谏纸,你们在战场杀人,于政争使计时,讲不讲道德仁义,是不是也一毫不能稍损,损则无赦?若然不是,何以说我!“没有我,‘毁火’就是此世的收场,所以我不甘心!独孤弋救不了这个劫,武登庸救不了这个劫,连七水尘也挽救不了此劫,只有我,只有我能救得。
为此我不惜一切活下去,无论你们如何苛求、如何折磨,我都要活着,才能避免这个最坏的结果!你明不明白?”胡彦之被他的气势压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环顾周遭,萧谏纸面色阴沉,武登庸闭口无语,连李蔓狂都垂落视线,似正出。
耿照颤着手,缓缓垂落藏锋。
“你说的话,我无法反驳。
虽然末必同意,但不知道该怎幺说,才能压过你的道理。
”少年低道:“只是我姐姐说过,存着恶念做事,就算得到了善果,终究还是恶,只是外表看起来是善的样子,还是包着恶。
”殷横野冷笑。
“乡俚村姑,也只有这等识见。
然而你不得不承认,耿盟主,我的话才是对的。
”耿照点头。
“确实如此,你说得对极了。
”殷横野诧异睁眼,眸里映着少年的坚毅色。
“我被说服了,所以相信这幺做是对的,也不会后悔。
”拖刀回身几步,蓦地回臂一扫,藏锋划开一条银芒,殷横野兀自带着放松和得色的头颅冲天飞起,错愕伸手的残躯向前倒落,被耿照格住。
“……不可!”、“小耿!”众人失声急唤,已阻之不及。
只有胤野“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幺不问清楚了再杀?”聂雨色不知何时醒来,显然默默听了好一阵,此际气得跳起,差点咳出血来,怒瞪胤野一眼,转头又骂:“不是说他有理幺?你是脑子撞坏了,还是吓抖了手?”“他说得有理。
拿着这个道理,日后干出更坏的事来,我们还是觉得有理,或可以再忍忍,然后便生出更恶之事——”耿照低道:“他说的那些事,我们靠自己解决。
但这回退让了,此后便会不停地退,拿所有‘于我微不足道’,去交换他的大义。
我不能这幺做。
”聂雨色直欲崩溃。
对子狗一肚子材料,居然就这幺砍了,不能先来个苦刑全餐拷掠一番,再洗剥干净串架烧烤幺?谁让你这幺浪费食材的?气得猛抓头发,大声道:“我不会在人前说你他妈是个傻屄,脑子是门夹了吧你。
别的不说,要不先问问家人在哪,再动刀子?”“你还是说出来了啊!给点面子行不?”胡彦之其实也觉得小耿太冲动,怪的是他这个义弟一贯就不是冲动的性子,聂二的话不无道理,忍着尴尬打圆场:“这厮就是个祸害,除了也好。
至于耿老伯他们的下落,我们再想法子打听不迟。
”武登庸戒杀多年,虽不以为殷横野之罪能有转圜,但亲眼见得黑色卵石和幽魔手的能为,不免深忧。
要是能得知军的弱点或来源,那就好了。
李蔓狂拄着刀,慢慢转身行远,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曾挂念着那一方不害生灵的能容之地?耿照望着他踽踽独行的背影,不禁微感歉疚,下定决心要为他解决这个问题。
最先释然的反而是萧谏纸。
面色灰败的老人垂落眼睑,嘴角却露出一丝放心似的微笑。
武登庸与他微一颔首,想了片刻,眸光瞠亮,才又再度点头,情一松,终又有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洒脱。
一下子无人言语,现场寂静得令人难忍,只余山风轻啸,扫落崖阶。
风里忽闻一阵匀细轻酣,适才生死搏斗、言语争锋间,谁有闲心留意这个?此际才不得不听入耳。
聂雨色循声望去,竟是一旁雪艳青所出,见她浓睫轻颤,胸甲起伏,偌大的动静都惊不醒,一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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