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差异
第(2/2)节
死网破,我不想上一秒还逞着威风,下一秒就灰溜溜地给他开门……我、我拉不下这张脸,我不想低声下气地求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恕我不能苟同,林小姐,”肖景行冷淡地看着林静,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我觉得你为出轨设置了太多的影响因子。仅仅是因为父亲出轨,就殃及孩子,至少在今天的上海,我不认为这种现象发生的概率会大到足以影响你的决定。”
林静咬着嘴唇没有接话。
在这一刻她很想告诉肖先生,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应该怎么开口呢?如果她坦白他的丈夫其实是gay,肖景行又会怎么看她呢?陈峰是她的律师,自然会因为雇佣关系替她保守秘密,再退一步,就算他在心里嫌弃她又怎样?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也不在乎——这个会永远保持缄默的陌生人对她的评价。
可是肖景行不用在意她的感受,他可以诚实地坦言他的观点,又或者教养也许会使他不得不给予几句公式化的安慰。可那又怎样呢?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特殊的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宽容,即使他出于礼貌只是在心里觉得她好恶心,她也无法接受。
“肖先生……”林静艰难地开口。
肖景行蹙眉,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编理由。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林静只得尴尬地垂下眼。
“不想说就别说,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吧?”他有些不耐烦地撇开眼,眉眼疏离地说,“也就随便问两句而已,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林静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只觉得仿佛有蜘蛛在耳廓爬行。一时间声带沉重,反反复复,她踌躇,心脏好似被扔入铁锅翻炒。她张了张嘴,想要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剖开给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又在开口的刹那猛地惊醒:
肖景行平日里再怎么理性又怎样呢?他始终还是个男人啊。同妻……多么寂寞的一个词,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她是同妻,他会怎么想呢?更何况、更何况真相也确实如此,她对他始终怀有肮脏下流的渴望。
林静咬着下唇,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轻若蚊吟的“抱歉”。
“没必要。”肖景行别开脸。
林静知道他们的关系回到了原点,可没有办法。终归是温婉了一辈子的人,和顺的个性被命运搓磨得愈加慎微,对俞泽远她没办法歇斯底里,对肖景行她也没办法毫无保留,只能缄默。两人都没再说话,缄默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野火,一点一点,将桦涛树皮般薄薄的怜悯烧成灰烬。
她无声地逃避着,懦弱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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