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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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会你就读这本吧。”
他一早就打好的如意算盘。梁风此刻可以肯定。
她早该知道一切没她以为的那么简单的。
“我不想在卧室里读书。”她最后轻声坚持道。
梁风身子有些僵硬地站在卧室门口,看见沈颐洲把书丢进了长沙发上。
她刚要无声地呼气,却看见沈颐洲坐到了书的旁边。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梁风,眉眼笑起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沙发,说道:“那就过来坐,在这读。”
他声音其实未有半分的强迫,然而这令人窒息的暂停,足够扼住梁风的喉咙了。
他在等待梁风的回话。
梁风庆幸自己喝了点酒,思绪已不那么清明。
不如装作更醉,也省得这样纠结。
脚步无声地就朝沙发去了。
沈颐洲轻拽她,她也就坐上了沙发。
刚拿到那本书,就察觉沈颐洲的手抱住了她的小腹,往上一提,顺带着也将她的双腿带上了沙发。
几乎是瞬间,梁风就明白了他那句:
“你的手好了吗?”
因眼下,她不得不双手用力扶在柔软的沙发绒布上,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梁风正要回头去看,冷意便倏地侵染上她后背露出的肌肤。
视线转回,梁风感觉到沈颐洲微微远离了自己。
无需再去查看,就能感知到他从上而下审视的目光。
享用他送上门来的猎物,是猎人体会无上权力、完全掌控的愉悦时刻。
黑色的线条将雪白分割,也带来极致的反差。
没有蕾丝、没有花纹。她本身的曲线已是足够叫人满意的绝美画幅。
像是无法耐受这种高强度的凝视,梁风身子微动,刚要开口,就听见沈颐洲几乎命令般的语气:
“读。”
……
留存在身体里的清酒变成了最好的助燃剂,大火熊熊燃起,梁风自堕清醒。
艰难地只将书翻到了扉页,她一只手按住书,一只手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彻底地伏倒。
目光落到哪里,声音就从哪里开始。
“……在不同的时间段里,爱也在不断地变化。”
声音因未知的恐惧而发出不停的震颤,冰冷的空气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钻入。。
“……没有永久的爱。”
梁风手指也发颤。
“……人们受到的传统教育是,爱一个人就要对他全心全意。”
她像是重新走进了那片无边无际的雪地里,冰冷带来了炽热的错觉,至寒也似着火。
“事实上……你不能否认变化也是一种真实存在。”
一刻的停顿,她视线略过前方漆黑的玻璃。
无边的黑幕上,看见他高大的身影,模糊的轮廓,和无可忽视的压迫感。
“……这是非常有意义的行为,是爱的…终极表现。”
她话音刚落,仿佛突然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
梁风紧紧闭上了双眼。
她像是变成了一张坠落的宣纸。
猩红从中央将她点燃,烧出一个不断扩大的洞。
风声也就从她的胸膛穿过,而后她变成无数破碎的、没有重量的灰烬,慢慢地在空气中漂浮。
脑海里闪过的,是她将读未读出的最后一句话:
“在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的反向极上,我们人类充其量不过是动物。”
-
梁风做了一个梦。
高三那年她从学校回家,严琛把她带到了医院。病房里,她看见平日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梁珍变成了一具冰冷而可怕的尸体。
她跌坐在灰色的地板上大哭,却发不出声音。
常满德从病房里出来,用力地踢她。“要不是你非要出国读书,你妈能这样跟我吵?”
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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