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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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阴历就是家人和最亲密的朋友庆祝,被允许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会穿舒适的睡裙赤脚,当面拆礼物,许很多很多的愿望。
再后来改名换姓,身份重写,证件上的又是第三个生日。
钟浅夕仍旧仪式感十足的在每年不固定的阴历这天吃蛋糕和许愿。
翌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秋风和煦。
极地海洋馆临海而立,自高新区的附中出发过去,车程近两个钟头。
钟浅夕凌晨给自己点蜡烛许愿,然后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旧梦惊破。
深秋的天气浑身大汗,只得冲了个澡,再躺下时天都蒙蒙亮了,实在不是个好生日。
她的精神萎靡在一众霜打白菜里不算突兀,上车就直接拉了车窗窗帘,罩好蒸汽眼罩和耳机进入补眠状态。
车启动时有点儿颠簸,恍惚间又嗅到了泠冽的冷杉气味。
钟浅夕笑自己人困得迷糊了,上车前明明点过人数,二十九个人全,哪来的陆离铮?
倦意很快吞噬意志,钟浅夕沉沉昏睡过去,她是被尖锐的喇叭声硬生生叫醒的。
扯下眼罩撞进眼底的是一抹暗色,再微微往上,是冷白修长的脖颈,颈线扯着锋利突兀的喉结。
“……”钟浅夕扯着眼罩的指尖顿停,视线迟滞的游离在紧抿薄唇和优越下颌角间。
所以原本坐自己旁边的寻旎人呢?陆离铮是什么时候闪现的?她又已经枕着对方肩头睡了多久?
如果能重来,宁可不醒了。
“不继续装睡啊?”右耳的音乐乍停,骨节分明的手指圈者耳机线在余光里晃,陆离铮清冽含笑的嗓音响起,“不像你啊。”
钟浅夕迅速正襟危坐,先发制人,“你为什么会坐这儿?我寻旎小宝贝儿呢?”
陆离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淡淡吐出两个字,“你猜。”
钟浅夕起身四下环顾,寻旎搂着颈枕一人站两座,躺在最后一排睡得正香,而除此之外再无空位。
左耳传来轻微的拉扯感,耳机线的另端还被陆离铮所掌控,她叹着气又坐回去。
“我手麻了。”陆离铮幽幽提醒,“你压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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