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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年少 第54节

第(3/4)节
想自个儿,每日都在忙活些什么:天不亮就上朝去,虽然皇帝给了恩典,把他从七品提到正四品,但朝堂上依然轮不着他吱声儿,混个脸熟罢了;下了值反而是正头,时常要与薛誓之一道去应酬——薛光禄出了名儿的风流人物,惜乎诗才平平,自己能攀交上他,其实也与门客之流相类。盖因侯爷是冷门侯爷,不如他这个天子表兄、御前红人能呼风唤雨。

    等回了家中,问候过母亲,或是去玉桃那里看看,或是去玉壶那里坐坐。

    仿佛与成家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傅横舟知道,自己的心境开阔了不少,也不再如从前那样苦恋着云栀、爱而不得了。

    然而随即,他发现自己陷进了更危险的深渊,他越来越多地记挂着宝珠。

    做皇帝的女人岂是什么好差事,何况,她连正经宫妃都不算。

    她必定活得很辛苦。一个姑姑十个宫女把东跨院把守得严严实实,连原先在那里的婆子婢女都插不进去手,更别说他。

    傅横舟和皇帝接触过几回,无比清楚这一位是怎样的人物,自己万万不能行差踏错丁点儿。

    他只好在心里保留着一分哀愁。

    十月中,云栀来了,这哀愁又被稍稍冲淡了些。

    他以为这是宝珠的安排,感念之余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惘然;宝珠呢,还以为是他作主将人接回来了。

    两边都没料着,这位云栀姑娘是自己上门的。

    在秋波横时再怎么摆孤芳自赏、目无下尘的款儿,说白了也就是图个奇货可居。历代名噪一时的花魁,能善终的有几个?赎身从良,方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侥幸。

    来交银子领人的显然是替主子办事儿,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蓄着络腮胡,瞧着有点凶相,从头到尾没拿正眼看她,只侧身抬手说了个“请”,跟逼迫也没什么两样。

    几年间赚的缠头无数,临走时却是净身而出。独自上了青帷马车,铜铃轻响,约摸一顿饭的工夫,到了一处小院儿跟前。

    云栀悄悄撩开车帘一角,觑了一眼:折柳巷。

    原来是这地界。从前一些姐妹被达官贵人们收了房,也多在此一带置宅院,近乎一种约定俗成般。周遭的百姓中有好事者,给这巷子起了个诨名儿,叫小娘窝。

    她坐在车中心思百转,又听见帘子外头有人说话:“让您护送姑娘,又不是押钦犯,闹得这般气势汹汹…”

    看来是相熟的人,一派打趣的口吻。络腮胡便粗声粗气地,连说了好几个“滚”。

    云栀不禁觉得好笑,而后品出两分端倪来:先开口的人,相比之下嗓音过分阴柔了些。

    一时车门被打开,云栀探出身去,果然见络腮胡旁另立着一人,标致文秀,面白无须。

    那人迎上她的目光,点头笑了笑,朝院内一挥袖:“置办得仓促,进深小了点儿,姑娘暂且将就住,等正头娘子进门安定下来,便来接姑娘过府。”

    语气谦和,话里话外却藏不住那股不容辩驳的味道。

    是个阉人。

    云栀模样出挑,又不是那穷家小户卖出来的女儿,气度言谈自来不俗。秋波横的鸨儿一贯将她当作招牌,粗鄙的恩客一概不接,专在那些王孙贵胄的小宴上拨拨琵琶、行行酒令,迎来送往里,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

    能够让这些不可一世的宦官鞍前马后地忙活,最低也得是公侯一等。

    只是不知道春秋几何了。

    内里自嘲一笑,她伸出纤纤玉指,泰然地搭在那宦官肩上,一借力,袅娜地下了车。

    宦官愣了愣,带着细细香气的袖口转瞬抽离,萦绕在鼻尖的暖流倒依旧受用。他一挑眉,示意两旁呆站着的婆子婢女跟上去伺候,而后便跟着络腮胡套好车,一道走了。

    婆子婢女都是现买的,伺候人的章程稍显忙乱,想套话却极容易。云栀进门在主位坐下这一点儿空当,就问出自己将来的夫主是谁——靖宁侯,傅横舟。

    这就有点让她意外了。

    他们那一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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