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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大男人要你一个黄毛丫头操心吗?”

第(2/3)节
训人。其实本来也不是特别大的事,这话毕竟是个圣贤说的,圣贤的名头在那里,君王听着刺耳大多时候也不会太在意,然而偏偏后来出了那种事。

    太子向来有贤孝的名声,却举兵攻打先帝。太子败了,成了戾太子。自此有些刺耳的话就变成了伙同戾太子谋逆的佐证。谋逆,这是叫人丧命的大罪啊。

    害怕,每次看到那个人就害怕。害怕他把我几年前说的这话讲给别人听,别人再告状到皇帝那里,说我素有不臣之心,说魏弃之素有不臣之心。而且那个人本来和我关系就一般,我看不惯他一些事,他也看不惯我一些事,我那时候没法像相信魏弃之一样相信他。

    可他确实是个好战士,好兄弟……在世道变了后,我担忧起这件事还没过去几个月,他在一次剿灭太子余党的战斗中非常英勇地战死了。

    “隐患解除了,没人拿着我的把柄了,我是真的高兴啊,他死的及时,死的妙啊——好人会这么想吗?”

    幸好,她不是那种没脸没皮趋炎附势的人,没有觍着脸和我说:会。

    “自己的命总比旁人的命重要……”刘十九轻轻说。

    “可我,并不是特别惜命的人,”我看着烛火下昏暗的地板,“我……我有一次,听到撤退的号声后,冲进混战的军队里,把受伤的魏弃之拖回来,差点自己死了……”我摇摇头,“而他,那个人,我的同袍,他只是没有魏弃之和我关系好,于是我就……我希望他去死……”

    这既不符合我从魏弃之那里听过的圣人君子的道理,也不符合我自己的良心的判断。可我不能否认真的出现过的想法和感受,没法否认:我不是好人。

    “也许大哥不是好人,可大哥对我的好,都是真的。请让我回报您。”刘十九说。

    我抬起头来,看着烛光。

    以理义论行不通,便用恩情来论。她果然伶俐善辩,是魏弃之亲自调教出的好苗子。

    我曾经很受用于这种话,但现在……只觉得很恶心。

    “你有些私心地想对我好,谢谢,”我慢慢地说,“所以我现在才这么好言好语地跟你说:你走吧。”

    “我知道大哥生我气,我发誓——”

    “我讨厌你们这种人。忍一个魏弃之已经够让我受了,我还要再忍一个你吗?你要真想还我人情,就快滚!”

    我听到向来处变不惊的她呼吸一滞,看来这话确实说得挺重,伤着她了。我是在为魏弃之迁怒这么一个对我有善意的小丫头,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忍,可是转念又忆及发现她跪一天时的惊怒与反感,心便重新冷了下去。

    我想,反正她这么优秀,被我赶走,兴许还能领到别的更紧要更有前途的差事呢……

    “抱歉,将军,”我听到刘十九说,“恕难从命。”

    我震惊地扭回头去,她毫不畏惧地直视我的眼睛,对我说:“魏大人不会应允——我自己,也不会放心。”

    “呸——”我跳起来,指着她骂道,“我一个大男人要你一个黄毛丫头操心吗?”

    “我一定不会让您出事。换个人,却没有我这种私心了。魏大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不会允许换人过来。”

    “如果这世上谁最想让我死,那就是你家魏大人!”

    “不,将军,”她说,“魏大人要您活。”

    说不通。我一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忘了,刘十九这厮和魏弃之一样,心里转悠的念头都叫人想不通道理在哪。

    她站起来,凑近我,压低声音说:“我的确不如将军您和魏大人多年袍泽,许多时候朝夕相处,我不过是区区奴婢,领命行事的爪牙,可正因如此——因我身份低微,不受重视,反而能看得更多,知道更多。”

    “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冷哼,“真要问你你见了什么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又不会说。”

    出乎意料,这个怎么撬都撬不开嘴的小细作,居然开口了:

    “那半年,我呈上去的所有报告,魏大人都会亲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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