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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

第(2/4)节
音。

    于是,宁明志伸出手,拿起了光滑竹尺。

    这支竹尺早已经换过几十支,但它击响银弦的声音,仍是八十多年前,沈聆第一次将琴摆放在他面前,笑着击响时的韵律。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的低沉回旋,是沈聆在阴雨连绵的庭院,深思遗音雅社的首演。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的哀叹惆怅,是沈聆担忧他不能登台,心中失落伤感的劝慰。

    宁明志身体腐朽,灵魂依然会随着一曲《猗兰操》,回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

    他和父母离日归乡,再没有老师教导钢琴,只好四处闲逛打发时日。

    没想到,他竟然在狭窄街巷里,听到了声声弦动,明媚悠闲的轻响。

    宁明志循着声音,走入了大门敞开的遗音雅社。

    陌生的琴家穿着黛蓝长衫,专注于手中奇怪的古琴。

    他眉目温柔平静,手指修长莹白,恰如他奏响的弦音,掠于琴弦,雅致轻盈。

    不知道怎么的,他留学日本多年,早就忘干净了的古诗词,涌上脑海。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低声吟诵,惊得琴家停了演奏。

    一双眼睛漆黑如星,望进了他的心里。

    只见那人眉眼微弯,声音仿佛璞玉,问道:小友可要听琴?

    温柔缱绻,思念至今。

    君子院的一曲《猗兰操》渐渐淡去,宁明志从回忆中醒来,视线模糊不清的看着钟应。

    他应当是看不清晰一个人的面貌的。

    他却总觉得,自己能够看清钟应修长温柔的眉,漆黑澄澈的眼,始终带笑的脸。

    那是静笃的脸。

    年轻、优雅、从容,无论狂风骤雨来袭,也是淡然平静。

    再没有比静笃更好的琴家,再没有比静笃更好的挚友。

    宁明志放下竹尺,幽幽叹息道:我刚才一首《猗兰操》,是静笃当年亲自教导的,你们觉得如何?

    钟应沉默不言,唯独厉劲秋出声说道:也就那样。感情有余,技巧不足,没有《猗兰操》该有的韵味。

    宁明志闻言一愣,继而放声大笑。

    以前,静笃说我技巧有余,感情不足!如今我也走过了八十多年,半只脚入土,结果变得感情有余,技巧不足!

    终究是辜负他了。

    钟应觉得宁明志可笑。

    他辜负沈聆的,何止是十三弦筑《猗兰操》,又偏偏装作可怜,仿佛自己惦记着挚友一片真情。

    沉闷的气氛之中,宁明志慈祥的问道:

    我不是想来打扰你们的创作。我只是好奇,你们在为我谱写什么样的曲子?

    厉劲秋正想开口说《伪君子》,却没想到,钟应抢了先。

    他说:是沈先生临终前,决定要用十三弦筑奏响的乐曲。

    瞬间,宁明志的眼睛锃亮,若不是他懂钟应的脾气,恐怕当场就要怒吼:快弹给我听。

    幸好,他成长了。

    他只是眼睛亮,依然端起慈祥长辈的云淡风轻。

    哦,是吗?宁明志手指攥紧,表面装腔作势,它叫什么名字?

    钟应勾起笑意,反问道:你想知道?那就到时候等着听吧。

    这话无疑是钟应给出的承诺。

    承诺宁明志,他会弹琴、他会击筑、他会奏响沈聆临终前心心念念的乐曲。

    宁明志心中掀起波涛怒海,翻来覆去的回忆汉乐府。

    也许沈聆临终之前,想再奏《猗兰操》,哀悼他们的友谊。

    也许是《芳树曲》,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挚友的二心感到伤痛。

    也许、也许是《越谣歌》,死前仍旧会高唱着他日相逢我戴笠!

    可惜,钟应没说。

    他连和宁明志闲聊的兴致都没有,说完就转头,宁愿端详厉劲秋的鬼斧神工小蝌蚪。

    然而,宁明志十分满足,也不打扰年轻人的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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