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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

第(3/4)节
正经的抱着琵琶。

    再往里面,是几封保留至今的竖式书信。

    钟应抽出信纸,翻开便见到了遒劲有力的毛笔字

    致吾卿卿:杨柳垂垂风袅袅,不若相携赏春去?

    这封楚书铭写给郑婉清的家书,满是闲聊,应当是郑婉清小心收藏,不舍得丢掉的重要信件。

    钟应将它好好放在一边,继续翻看,发现了几封郑婉清收件的中德双语信封。

    寄信人的字迹粗犷洒脱,钟应格外陌生。

    他困惑的拆开,发现这是郑家兄长给郑婉清寄去的书信。

    五妹:世事难料,你无事便好。惊闻你们留奥始末,已酌请领事协助,盼能寻到妹夫踪迹。

    五妹:楚家亦无消息,妹夫吉人天相,必定无事,你与芝雅早日归来要紧。

    五妹:奥国邮轮往来多年,为何不归?

    每一封信,都间隔了几个月甚至几年,足够知道当初跨国通讯的困难。

    可字里行间,满是郑家兄长对妹妹一家的担心关怀。

    时至今日,钟应也只能从这几封回信,去推测当时的情况。

    楚书铭和郑婉清乘坐的归国邮轮,中途因邮轮故障,换乘了远洋货轮。

    那艘从美国前往中国的邮轮,迟了两个月才辗转回到中国,而那艘远洋货轮却留在了奥地利,再也无法离开遭遇了德国封锁的国度。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

    楚书铭、郑婉清遇到了好心的奥地利人收留和帮助,依然没有办法离开。

    1943年,民国早已撤回了驻奥大使、领事,整个奥地利笼罩在战争与屠杀的血色之中。

    即使他们保持沉默,也因为特殊的黑发黑眼,遭到难以想象的盘问与刁难。

    他将这些书信拿给樊成云,师父也是阵阵叹息。

    楚家还存着几个远房亲戚,郑家却是一个人都不在了。

    樊成云看了看郑家兄长最后的信件,视线落在邮戳时间,这恐怕也是他们家发出的最后询问。

    七十六年时间,战争动荡,足够两个大家族分崩离析、销声匿迹。

    樊成云也无比理解,为什么郑婉清失去了国内的联络,更加坚定的留了下来。

    因为,楚书铭不在中国,他就在这里。

    照片中年轻优雅的旗袍女人,独自一人抚养女儿。

    她学习德语,外出打工,偶尔教授中文、音乐的空隙,在奥地利写下了厚厚一摞汉乐府琵琶曲拾遗。

    楚慕理得整整齐齐的《木兰辞》《芳树曲》《乌生》,比遗音雅社最初的研究资料,多了几分郑婉清后期的思考。

    她清秀笔迹写道木兰灼灼,忠孝两全,为《木兰辞》新录了一段琵琶谱。

    又于《芳树曲》的二十谱字旁,留下感慨:芳树日月,勿愁勿妒勿怅矣。

    唯独那一首《乌生》,字字谱谱,反复订正。

    黑红蓝三色钢笔圈改的痕迹,占满了手稿的空隙,偏偏在乌死魂魄飞扬上天的诗句旁,干净笃定落下了一句

    死生无常,但求魂魄归兮,与我话情长。

    钟应手中的拾遗稿,没有半句提到楚书铭,他却能够感受到这句话深藏的悲伤怅惘。

    恐怕年岁渐长的郑婉清,已然知道楚书铭不在人世。

    他若是活着,也该回来了。

    深深的悲伤,弥漫在安静昏暗的机舱。

    钟应头顶的温暖明黄的灯,照亮了一箱关于郑婉清和楚书铭的回忆。

    他翻完了手稿最后一页,在箱底见到了一张清晰的彩色合影。

    那是一张普通的全家福,眼熟的公寓前坐着一位神色慈祥的老太太。

    她头发花白,容颜憔悴,笑出一脸皱纹,怀抱着小小的婴孩。

    站在她身边的,不再是恩爱的丈夫楚书铭,而是身姿挺拔的楚芝雅和一位笑容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这也许是楚家人最后的完整合影,被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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