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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天堂 第26节

第(2/3)节
,我突然就戒了,也难受了几天,但能熬过去。戒了就没再抽过。

    瘾这玩意儿,犯起来总让人半死不活,得了甜头又会越钻越深。只是尼古丁抚平不了我的焦虑。

    我的瘾不是它。

    不只有耿一直一个人在忍受煎熬,我一天比一天更难以克制窥伺裴雁来的本能。

    到了跨年这天,晚上六点不到,所里上下就陆陆续续离开。

    约会的约会,聚餐的聚餐,仿佛一定留下点儿什么给这个被现代社会赋予新含义的倒数日。

    谢弈晚上要陪老婆,两口子最近闹了点矛盾,指望在今天缓和关系。他在万贸城二十七层的“roseisarose”订了烛光晚餐,但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不到半小时。他病急乱投医,问我:“有没有袖扣领带夹香水发胶之类的,快快快,给我来点儿!”

    这一层没几个人了,我不帮,也就没人帮了。

    “只有香水。”我如实答。

    谢弈不挑,朝我递出一双手,姿态异常诚恳:“谢谢山哥。”

    比我大好几岁的人,也是为了老婆不要脸了。

    打开抽屉,里面是一瓶“straighttoheaven”,厚重的玻璃裹在外,黑色的瓶身很有质感。设计师念旧,包装一用十多年没变。

    我心里其实不乐意谢弈用这个。但这么多年,我只买过这一款香水,别无选择。

    香水被洒在谢弈耳后。

    “我靠,好甜啊。”他深深吸气,很快眉头蹙了蹙:“这味儿怎么有点熟。在哪儿闻过来着……?”

    我怕他发散,联想到什么,忙打发道:“已经六点十分了,你还不走?”

    闻言,谢弈一瞥腕表,着急忙慌地蹿远,背影像只猫瘟刚愈的橘猫。几乎是前脚接后脚,我也下了楼。

    今晚是跨年夜,首都的地铁上一定像是开锅下饺子,更何况鼎润和几所高校在同一条线上,盛况必定空前。我不想去挤,就奢侈地叫了辆快车,屏幕上显示司机距离我只有三百米,一条直道。

    我刚往导航上标的方向探看,一束晃眼的车灯就打了过来。我眯上眼,这车和我飞快擦身,错开,我才意识到是裴雁来的黑色雷克萨斯。

    我叫的车没几秒就停在我面前。我打开后门,坐进去,拉上车门的时候下手有点重,“轰”一声闷响。

    司机:“尾号1107?去哪儿?”

    我理了理衣服,心跳如雷:“跟上前面那辆雷克萨斯。”

    车子启动,司机神色诡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办法,只能胡诌八扯:“理解一下,师傅,我去捉。”

    得买辆车。

    这个想法更明确了。

    二环以内无论是高架还是主干道都已经堵死。我起先还担心会因为路况跟丢,但没想到,裴雁来的车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

    我不知道他绕着三环外开了几圈,最后才停在熟悉的射箭馆前。

    车费三位数,我扫二维码的时候手都在抖。

    裴雁来一定发现我了。

    耍我呢,这人。

    我咬牙切齿,但偏偏火没处也没道理发。

    付款前,司机看看我的脸色,还安慰说:“得了,我给抹个零头,收您一百五,啊。看开点儿兄弟,人这辈子就没过不去的坎儿,别冲动,别冲动。”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社会新闻。

    但丈夫出轨妻子杀人的少,丈夫出轨杀妻迎娶小三的多。做我们这行,就算不刻意统计,接触得多了,有些数据就会自然而然出现在脑子里。

    冷风吹着,人烟稀少的地方空气中总会有股假想出的清新。

    射箭馆墙壁上的“hart”涂鸦在夜幕中张牙舞爪,像在对我下什么战书。

    我下了车,心道,我这辈子还真就摔瘫在裴雁来这条钻石门槛上了。

    阿列夫零

    裴雁来,男,11月7日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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