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不驯(强强) 第109节

第(2/3)节
,只觉得陌生得像另一个人。

    当时的裴延,和现在一样眼高于顶。裴延与周达非不同的是,梦想对于他自始至终都像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堪称祖师爷追着喂饭;他在电影道路上畅通无阻,所有人都为他大开绿灯。

    慢慢的,裴延迷失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再满足于已经拥有的。他发疯般地渴求自由,他想要得到更多、更杂的东西,在各种意义上轻松地把其他人踩在脚下,让这个世界上的名利、财富、所有的一切像梦想一样“唾手可得”。

    裴延想:周达非是对的,自己的确是个竖子。

    阳台的门没关好,夜风无孔不入,冰冷得像月光被冻住了几千年,一丁点儿的温热压根融不了它。

    裴延把这本《欧根·奥涅金》放在了书桌上,吊兰的旁边。

    --------------------

    查良铮,笔名穆旦,另有笔名梁真,出生于天津,祖籍浙江海宁(与金庸为同一家族),我国著名诗人和翻译家。

    第91章沧桑点烟

    奥涅金的正式演出大约在两周后。裴延不喜欢人多,他已经很久没有作为一个普通观众花钱买票进剧场看戏了。

    他总是被人请来坐在第一排,有时候还会摆着席卡,身份是嘉宾或评委。

    无论电影、话剧还是音乐剧舞台剧什么的他都看过很多,一个作品落在他的眼里只剩下傲慢而世故地点评风格技巧与手法、高高在上地剖析创作者的动机、审视它是迎合哪种市场,以及最重要的:会赚钱还是扑街。

    裴延在自己的领域被众星捧月,失去了被作品打动的能力。他已经很久没有怀谦卑之心去欣赏别人的作品了。

    临出门前,裴延和往常一样穿上黑衣黑裤黑风衣,戴一顶黑色的帽子。他站在镜子前,喷了点香水,习惯性拿起口罩——也是黑色的,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这是裴延私底下出门的必备行头,他记得在重庆的时候,曾经被周达非吐槽过。

    周达非吐槽的理由很简单:看过你的电影又不代表会记住你的名字,更别提你那张脸了。我都认不出你,你还指望路人能认出你?

    裴延对着镜子看了会儿,把口罩摘了。

    一年过去,上海已经再次入冬。裴延独自开车去看周达非最喜欢的话剧。他把车停在停车场,此时距演出开始还有四十分钟,再过十分钟就会开始检票。

    裴延站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看了会儿,门口检票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队。

    他不太自然地走向了人群,隔着快一米排在了队伍末端。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周达非如果来了,应该会是很显眼的存在。

    可是直到裴延安检完进去,都没有看见周达非的身影。

    大剧场分三层,一层门口有个不大的厅。这儿有供观众合影的海报以及一些官方的纪念品售卖摊位,很热闹。

    纪念品这种东西,你喜欢那就是宝贝;不喜欢那就是割韭菜。

    裴延路过摊位时看了两眼,有场刊海报明信片。他没买,直接拿着票从单号门进场。

    来看演出的人大多是结伴的,独自的也有。

    裴延个子太高,身材比例和仪态遗传自母亲,今天又穿了自以为低调实际上极其显眼的一身黑。长风衣很有俄罗斯风情,奥涅金剧中几乎每个男性角色都有穿。裴延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议论,说他的黑风衣会不会是奥涅金同款。

    “”

    裴延的位置在六排,他要从入口的四五十排一直走下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这年头的人都见过世面,大部分人也就看他一眼:哦,帅哥。

    然后继续玩手机或者跟朋友聊天。

    果然如周达非所说,压根没人认出他。

    裴延在六排五座落座,时不时偏头往五排六座的位置看去。离开场时间越来越近,周围已经基本坐满,那个位子却始终是空着的。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