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笛音深处水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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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赏景最是惬意,既如此,便让他们换匹小巧些的马来。”
他谈笑之间总是体贴细心,无论对任何人都是这般优雅从容。卿尘上前抚摸马身,想起少年时候父亲总是喜欢带自己去马场骑马,从小把自己像个男孩子一样教养,令她性格中多了几分果决独立。可惜母亲去世得早,自从几年前父亲再婚,同后母移居国外之后,她便真正离开了孩子的角色,很少能有机会陪父亲喝茶、钓鱼,骑马散心了。
不知道父亲现在可好,是否正在替她担心,此时此日,此身无亲无靠,以后也不会随处都有人特意为你换马备车,照顾周到,唯有适应现实,才能保护自己。卿尘轻轻抬眸,道:“不必了。”言罢伸手握住缰绳,踩上脚蹬,手扶马鞍微微用力,翻身上马。
这骏马虽然高大,但因训练良好,并无任何不妥。卿尘翻上马背后坐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夜天湛一直在旁看着,这时才接过侍卫递来的缰绳,拂衣上马:“走吧。”
卿尘轻带缰绳,夜天湛似乎为了迁就她,只是驭马缓行,因是便装出门,除了几名贴身侍卫之外,亦未带太多随从。出了湛王府,卿尘渐渐适应了马匹,便觉轻松了许多,不由在马背上环目打量伊歌城。但见宽近百步的街道两边尽是店铺商坊,行人往来商贾如云,店家叫卖迎客,熙熙攘攘中时见胡商胡女,服饰别致多姿,更在这繁华中增添了几分热闹。
沿途路过几间华丽的楼坊,卿尘看到其中一家高挂着“天舞醉坊”的招牌,垂帘旖旎,雕栏画栋,尚能见倚红偎翠、香车宝马的风流影子。但门前两道醒目的白色封条却将朱门封禁,门口亦有数名玄衣带甲的侍卫把守。
夜天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封了天舞醉坊还不到两天,不想连右相卫宗平都欲过问,这底下牵扯起来倒有不少官司。”
卿尘想起船上诸事,无论如何对于夜天湛的援手终是存了感激,道:“这件事是不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夜天湛漫不经心地一笑:“麻烦不能说没有,但也未必尽然,凡事皆有利弊。再者,这等事既然让我遇上,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正说话间,突然城门处一阵喧嚣。守门将士以长戈挡开行人,强行让出道路,便见几匹骏马疾驰而来,带起一片烟尘飞扬。
马上几个年轻人策马扬鞭,锦衣玉袍,光鲜神气,所到之处惊得众人匆忙趋避,他们却丝毫不曾减速,瞬间呼啸而过。
卿尘不料他们这样冲过去,来不及纵马避开,身下马匹陡然受惊,长嘶一声便要立起。幸而夜天湛眼疾手快,一把替她带住马缰,那马打了几声响鼻,四蹄躁动,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卿尘蹙眉向前看去,那些人已奔出数步,其中一人猛提马缰回身立住,“七哥!”却是十二皇子夜天漓。
他这一停下,其他众人亦勒马兜转回来,见了夜天湛都纷纷下马:“见过七殿下!”
夜天湛抬眼扫视,原来尽是些士族子弟,平日都嚣张惯了,难怪这么不知收敛。
他眉梢不易察觉地一紧,却淡笑着说了句:“免了。”又对夜天漓道:“又干什么去了?入了城还横冲直撞,也不怕惊着行人?”
夜天漓正打量卿尘,认出她后笑道:“原来是你,抱歉,方才一时跑得快了,惊吓了你的马。”再对夜天湛道:“刚从昆仑苑回来,大伙儿今天猎了只豹子,兴致正高,难免忘了这些。”他马上拴着不少猎物,看来的确所获颇丰。
夜天湛道:“整日快马疾驰,被淑妃娘娘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顿责备。”
夜天漓近前笑说:“母妃身居宫中,又怎会知道这些?拜托七哥可别给我说漏了嘴。对了,你们去哪儿?”
“京畿司。”夜天湛知他性情便是如此,无奈摇了摇头。
夜天漓对身后诸人挥手道:“你们先走,到裳乐坊备上酒菜,我随后便来!”众人答应着去了。
夜天漓扭头道:“七哥,长门帮那些乱贼都归案了吗?听说卫宗平要保郭其?”
“说不上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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