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果焦灼感可以取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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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也没写明白那炒面到底多好吃啊,关键是,咱们在这边哪吃过一顿国色天香的饭啊?你这不真实啊。”
“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我最烦你这种业余的问题了,懂什么叫‘美化’么?懂什么叫‘升华’么?瞎嚷嚷什么真实性,那写推理小说的难不成都杀过人啊?”
“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儿瞎编乱造,写炒面就写炒面,讲什么人生格言啊,哎,你是太长时间没吃过一顿好的了吧?那你问我啊,我给你点儿素材?”
我接着打我的字,头都不抬,王灿开始自己在我耳边儿叨叨起来。
“说起我吃过的好东西,哎哟,那真是……能编一国际版的‘报菜名’了,我想想啊,给你推荐一个,估计对你创作有帮助,对!你一说阿拉斯加雪蟹腿,我想起来了,我吃过一种尼古拉斯海虾,是我们在海上吃的,那个虾的肉哟,特别白,特别嫩,个个都跟模特那大长腿似的,那才是国色天香呢,把皮儿一剥,嘿,裹上面粉,往锅里一放,炸得金黄,往嘴里一送,哎哟,还能吃出海水味儿呢……”
虽然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听,但意志力终归还是没有那么坚强,听着听着,胃袋一阵微抖,笔下正在写的“尼泊尔炒面”,越写越荒凉。
“……那肉啊,拿在手里都在抖,一放进嘴里,恨不得就化了,咸里带点儿甜,甜里又泛着鲜,吃得人都有幻觉了……”
胃袋从微抖变成了巨颤,屏幕上的字在我眼里,都快排列成一个硕大的虾形了。
“你说的这个虾叫什么虾?”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王灿。
“尼古拉斯海虾。”
“真这么好吃?”我咽着口水问王灿。
王灿认真地点点头。
“那虾挺大的吧?每只有多大啊?”
“每只啊……怎么说也得有……”王灿脸上露出了一个坏笑,伸出小拇指比画到我面前。
“得有小拇指甲盖儿这么大吧。”我盯着王灿看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王灿!你在这儿跟我逗闷子呢吧?你说的那是炸海米吧!”
王灿甩着腮帮子狠笑了一会儿:“跟谁不会升华似的!不就是把早晚得变成屎的东西,提前说得让你更想吃么,哥们儿我也会,不过放心,我不呛你行。”
我搬着凳子原地平移,离王灿远了点儿:“别再跟我说话了,我当初买这笔记本儿,就是冲它外形像菜刀,必要的时候能防身,你别逼我在你身上试一次啊。”
“又急啦天爽,别走啊,我还有佛罗伦萨爆肚的故事没跟你讲呢。”
“滚!”我搬着椅子又躲他远了一点。
王灿看我彻底不搭理他以后,百无聊赖地原地蹲了一会儿,起来蹭到车前,导游和司机正在车里睡着,王灿围着车转悠两圈,又讪讪地走了,最后,他站到了加油站后面的小屋门口,准备去挑战凶神恶煞的老头。
我用余光扫到王灿敲敲门就进去了,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老头用拐杖顶着王灿的胸,一路把他捅了出来,这时,山路上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一个戴着白十字口罩,肩上披着旗子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飙了过来,在加油站门前停下,下车,眼神警惕地看着我们。
老头用拐杖把王灿拨拉开,走向年轻人,年轻人一边指着我们,一边跟他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老头连说带比画地解释着。
王灿走到车前,踹踹车门,把导游踹醒了:“什么情况?暴乱杀过来了?”
导游睡眼惺忪地凑上去听了听,打听了一会儿,然后回来,冲我们摆摆手:“没事儿,是老头的儿子,去参加暴乱了,现在回来吃饭。”
我和王灿大眼瞪小眼地愣了,王灿直接说出了我心里想的话:“搞暴乱还有吃中午饭的工夫哪!是说打架打到一半儿,两拨人都得休战一个小时先吃饭去,吃完接着打?”
导游皱着眉头打断王灿:“不要大声说话了,当心他们轰你走,电用完了没有?用完了我们也快走吧。”
我赶紧接着埋头打字,老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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